纵然做那九五至尊，
看太宗晚年，只有痛苦，哪还有什
自由幸福可言。
“褚爱卿，长孙爱卿，你们看……”
李治回头看向长孙无忌与褚遂良。
月光和凌烟阁内
鲸油灯光，照亮
他脸庞。
郑公魏征第四。
梁公房玄龄第五……
个个看过去，这些太宗时重臣，名臣，皆是太宗创业基石。
他们有些人还在，但有些，早已故去。
见到李恪面对这些真人大小功臣画像发呆，褚遂良与长孙无忌暗自交换下眼神，却也不再催促。
那时，谁能想到，群年轻人，在他带领下，居然能建立如此辉煌盛世。
对，还记得当时自己也是稚嫩得紧啊。
回忆起当年事，长孙无忌那双冷酷眼眸里，也难得稍稍透出些柔和之意。
大兴宫内，三清殿旁处不起眼小楼，即为后世名满天下凌烟阁。
唐贞观十七年二月，唐太宗李世民为怀念当初同打天下众位功臣（当时已有数位辞世，还活着也多已老迈），命阎立本在凌烟阁内描绘二十四位功臣图像，皆真人大小，褚遂良题字，时常前往怀旧。
手指用力扣紧扶手。
终于，他长吸口气，在空气几乎凝固，寒意透入骨髓太极殿里，脸上挤出丝微笑，向着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二人道：“两位爱卿随朕来，其他人皆散吧。”
皇帝摆驾，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凌烟阁。
这是李治意思，
对此，长孙无忌轻捋长须，不发言。
这是张何其年轻脸，年轻到长孙无忌都有些嫉妒。
他甚至瞬间想，如果换自己变回这年轻，给他什功名，什权势都可以不要。
可惜，这种念头只是瞬间晃神，他随即清醒，将这不切实际念头掐灭。
顺着李治手指方向，褚遂良与长孙无忌看清，李治指那张画。
梁公房玄龄第
来到这里，他们何曾不感慨良多？
岁月如白驹过隙，那烽火连天热血沸腾创业岁月，纵瞬即逝。
时代已经不同。
但当年同行同伴，或已作古，或者已成政敌。
世事如棋，人皆盘中棋子，在什位置，便做什事，谁又能真自由？
画像全部面向北方，阁中有中隔，隔内北面写“功高宰辅”，南面写“功高侯王”，隔外面次第功臣。
李治抬眼看去，
赵公长孙无忌第。
河间郡王李孝恭第二。
莱公杜如晦第三。
自己这外甥性子是柔弱些，不过，也适当让他自己多拿拿主意吧。
谁也不是天生会当皇帝。
想想太宗当年……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年轻时李世民。
永生难忘啊，那个年轻贵公子，骑着骏马，乘着万丈阳光向自己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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