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治用手支着腮，沉吟片刻道：“朕也早有此意，永徽三年大理寺卿向朕提过立‘倭正营’
事。”
说到这里，李治坐直身体，以
种威严而又肯定声音道：“朕意已决，正式成立倭正营，届时，将由你牵头，负责查倭人间谍之事。”
“谢陛下！”
武媚娘下子惊醒，她有些心慌意乱站起来，轻轻拍打着怀里婴儿，嘴里轻声哼着曲哄着女儿。
“陛下，安定定是饿
，
先去喂她。”
武媚娘向李治说声，又向苏大为深深看眼，在乳母陪同下，匆匆走向后殿。
李治深吸口气，他此时有种无力感。
连自己后宫，自己女人都管不好，都看不清，此时他真怀疑，自己如何做个好皇帝，如何看清朝中百官之心，如何管理这
大帝国。
“人心？”
“就像萧淑妃和皇后，没有证据说她们定参与此案，定在其中推动，只是有这个可能。
人心，是无法看清。”
这也是长孙无忌他们此次肯退让原因。
人心虽然可以猜测，但到底不可能凭借这个去定王皇后罪。
信自己后宫有种种污秽之事。
特别是徐美人，在李治印象里，直是温婉，并没有参与到后宫争端里。
可以说是李治眼中朵白莲花。
在武媚娘入宫之前，许多时候李治是愿意去徐美人那里，甚至还动念，这两年将她升上级，赐她为徐婕妤。
但武媚娘入宫后，这切便全都变。
“阿弥，谢谢。”
李治声音里透出丝疲倦：“此事你不要声张，会好好思量。”
“陛下，此案，到此就结束，但有些案子，还没有结。”
苏大为声音，令李治愕然抬头：“什？”
“上元夜劫童案、安定公主之案、万年宫洪水案，这些案子背后，都有倭人影子，关于倭人间谍案，臣想继续查下去，还请陛下同意，于长安、万年两县，及大理寺，抽调精干人手，专门负责对倭人间谍案追查。”
关陇王氏，暂时还是安全。
苏大为说完，殿内陷入长久沉默。
武媚娘低头看着女儿，仿佛化作石像。
而李治，眉头紧蹙，也陷入沉思。
不知过多久，襁褓里安定公主“哇”声发出哭泣。
李治再也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放在别女人身上。
连皇后和萧淑妃那里，他都不怎顾及，更何况徐美人。
“陛下，所有事，旦做，都会留下痕迹。”
苏大为沉声道：“徐美人做并不高明，被臣问，她自己心慌意乱，露出马脚。她可能不是个坏人，只是个被嫉妒吞噬女人，但这件事，因她而起。
在臣看来，最难断不是案子，而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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