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苍茫、雄浑而壮美。
“阿弥。”
安文生从帐蓬里钻出来：“你醒这
早。”
“睡不着，想着今天就能登到山顶，心里忽然有些忐忑。”
“怕见聂苏？”
在休息
时候，苏大为也曾问起，李博自述只上山过
次，为何如此
解。
听他说自己有过目不忘之能。
这让苏大为颇有些惊讶。
不过转念想，世上奇人异士这多，有个记忆力王者，似乎也不是什不可接受之事。
有些东西，是天生。
人类虽然自诩万物之灵，但王朝、文明消长，都和看不见摸不着气候有着密不可分关系，时人却往往不知道这点。
“阿弥，你在想什？”
安文生话，打断苏大为胡思乱想。
“没什，对，今晚在哪里落脚？得找个避风地方设帐蓬，还有，咱们吃什？”
“问李博。”
，未必是现在这样气候，也许当初没这深雪。”
“也对，倒是提醒
。”
苏大为点点头，想起来，地球气候并不是直线型，而是曲线前进。
每逢气候变暖，粮食增长，就往往是文明和人口爆发期。
而旦进入小冰河时期，粮食减产，就会爆发战争，陷入内卷，草原部落活不下去，便会高喊着“入关”，冲击长城，向着肥沃中原抢掠。
“怕她不在，又怕她在。”
她若在，必然是有特别理由，到时未必会如苏大为所想，跟他回长安。
虽然心中说要随缘，随遇而安，但想到真要与聂苏分离，内心深处
基因好。
夜无话，待到天色蒙蒙亮。
苏大为走出帐蓬，放眼西望，只见昏昏冥冥中，群山如银蛇乱舞，金色晨曦从天边破晓，洒在山峰间。
皑皑白雪化作淡金色。
这副景象在中原甚少见到，天地皆空，极目远眺，群山跌宕直到世界尽头。
安文生向前头带路李博指指。
让李博带路，这是苏大为自认为此次最正确决定。
此人对雪山上道路十分熟悉，什时候消息，在哪里落脚，哪里能找到食物，雪缝里也能扒出雪兔、雪狐、雪鸡，哪里有虫草，哪里有雪莲，还有草药，可以下帐蓬，全都清二楚。
每步都计算得分毫不差，令苏大为和安文生大感省力。
心下不由暗自称奇。
到唐朝这个时期，恰巧气候又变得温暖，似长安居然都可以在庭院里种梅花等植物。
梅虽是冬季开放，但最多也就零下十来度温度，再低就不行。
所以相对来说，能在北方种出梅花来，证明气候暖和。
雪域高原上吐蕃王朝，也正是仗着这次气温回暖红利，粮食人口大爆发，才能成为方霸主。
吐蕃最盛之时，幅员万里，人口三千余万，不可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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