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为低头翻开手里卷宗查看。
之前他让钱八指手下不良人,帮自己摸摸西市那些做鲸油灯店铺底,看看这些人背后都是谁在撑腰。
现在已
“谢八爷。”
“举手之劳。”
钱八指手因为缺两根手指,而他另辟傒径,练手暗器绝活而闻名。
此时他用缺指右手,向那本卷宗指指道:“西市做鲸油灯生意各家消息都在里面,不过阿弥,这些人背景深厚,做事也很巧妙,抓不到什把柄,怕是不好轻易去动。”
“八爷放心,有分寸。”
眼中光芒微微闪动,却没多问。
苏大为突然惊叫道:“郡公,您这脸上怎?这是……”
“咳咳,刚才钓起尾大鱼,不慎被鱼尾扫下,恁地这多话,中午留下来,陪老夫喝杯?”
“不,还有案子在身上,改日吧。”
苏大为拍拍龙子,在马背上向李客师拱手笑道:“看郡公遇到不是鱼,是家里葡萄架子倒。”
对于苏大为来说,他所放不下,是长安这帮亲人和朋友。
这是他生活。
生于斯长于斯,总是故土难离。
他做不到像李大勇那样,舍小家去保大家。
但大唐安定,不正是无数个李大勇这样无名英雄,在默默背负着吗?
涯;又或者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不过想来想去,还是长屋王这句最应景。”
他抬起头,看着前方早已空无人远景。
天地间,巨大留白。
就仿佛心头空出块。
李大勇走。
“行,你自己知道就行,那先去做事。”
钱八指道:“昨天又有桩凶案,县里头正压下来。”
“那你先去盯着,如果需要就说声。”
“好。”
钱八指也不啰嗦,点点头,走出去。
“什葡萄?什意思?”
李客师脸莫名其妙,苏大为甩下串爽朗笑音,骑着龙子飘然远去。
长安县,不良人公廨。
钱八指从外面走进来,将本整理好卷宗放在苏大为面前。
“阿弥,这是你要。”
“此身既已许国,便难许家,这是大勇选择,你也无须太伤感。”
昆明池边,坐在池水边垂钓李客师,反过来劝苏大为。
“知道郡公,只可惜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和四哥好好喝杯。”
苏大为道:“也有自己战场,这长安,也非是表面上那般风平浪静。”
他这话,令低头垂钓李客师抬头多看他眼。
虽然苏大为与他真正相处时间不多,但却颇有些惺惺相惜味道。
像李大勇那样心许国,他做不到。
但不代表他心里不敬佩。
那是种,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情绪。
每个人都有自己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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