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苏大为回来,拿过此案自己来审。
很可能,最终结果是崔六郎落入周扬算计。
丢官已是最轻。
严重话,项上人头不保。
这是残酷政治斗争。
崔六郎以私废公,被苏大为称之为“蠢”。
而周扬,则完全称得上是“坏”。
在蛇头钱三死后,他发觉得倭人细作这件案子,所以插手进来。
结果查之下,很快发现其中问题。
倭人信是真,但是否涉及到细作,则很难说。
而向城府颇深周扬,眼看着也变成土鸡瓦狗。
不是这二人弱,而是苏大为手腕太高明。
不动则已,动则见血。
“周扬,耐心有限。”
苏大为轻声道。
多少人在他二人手上死得不明不白。
既有自己人,也有敌人。
这样双手沾满鲜血“刽子手”,在新来不到半月苏大为手里,轰然倒塌,败得如此干脆。
这切来得太突然。
之前苏大为忙着查案,除第天,后来几乎没怎在倭正营公廨出现过。
猛虎总独行,牛羊方成群。
只有弱小宠物犬,才会对着危险狂吠。
那并不说明它们勇敢,只代表它害怕。
真正猛兽,攻击之前,从来不会叫。
它们只会低调蛰伏着,直到抓住机会,发动致命击。
可以肯定是,这钱三拿着信,并没有及时上报,而是拿着信当生财之道,跑去讹诈鲸油灯坊崔三郎。
周扬明明知道这切,却出于不可告人目地,隐而不发。
甚至还故意散布假消息,令崔六郎不但没察觉问题,反而以为清河崔氏真与倭人有私下交易。
句话:这个案子,从周扬插手开始,已经不是查倭人有没有细作。
而是暗藏杀机。
声音虽轻,听在周扬耳里,却如惊雷般。
他条件反射般身子抽,咬咬牙道:“……不该隐瞒钱三之事,……”
崔六郎原本看着自己竞争多年对手,这狼狈趴在地上,心里还有些兔死狐悲念头。
等听到他说下去,顿时背脊发凉。
仿佛看见条毒蛇爬上自己脖颈。
以致于毫无存在感,倭正营上下,几乎都忘这个人存在。
几乎以为还是原来周、崔二人主事时候。
但是瞬间,翻天覆地。
而且苏大为处处占着个理字。
崔六郎在他审问下,变成个无能废物。
现在,整个倭正营吏员们,看到堂上端坐苏大为,简直如同看到洪水猛兽般,吓得腿肚子抽筋。
周扬、崔六郎,二人何等厉害。
个城府深沉,擅长刑名断案。
个家世出众,掌握常人难以想像人脉资源。
两年来,为争夺营正之位,两人明争暗斗可以说是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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