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哥……”余闻嘉迷迷糊糊地喊
声，嗓音带着没睡醒
沙哑。
梁佟应声，担心光线太亮会刺眼，梁佟没有开大灯，把洗手间灯留着，朝余闻嘉走过去。
“上厕所？”梁佟问他。
余闻嘉摇摇头，眼睛完全睁不开，他揪住梁佟衣服下摆，哑声说：“
好渴，想喝水。”
梁佟往厨房走去，余闻嘉攥着他衣服，跟在他身后，他走到哪儿，这小孩儿就跟到哪儿，睡得稀里糊涂，根本不知道跟他说话帮他倒水不是他表哥。
梁佟摩挲着他侧颈，问：“你爸妈什
时候去非洲？”
“初二时候。”
初二，才十四五岁就个人生活。
“起去？”
“爸先去，半年后妈跟着起去。”
“你知不知道不喜欢这样？”邱梦长松开他耳垂。
梁佟翻过身来，面朝着他：“当时没想那多，以后不会。”
邱梦长失笑：“哪来以后？”
“从现在开始，往后每天，直到你老去，死去。”梁佟字顿道，“不会再做你不喜欢事情。”
屋里片宁静，邱梦长仿佛能听清梁佟呼吸频率。他抓起梁佟手放在自己心口，问：“跳得快吗？”
床上，他躺进去，伸手捞，把人捞进自己怀里。
他从身后抱着梁佟，听见梁佟迷迷糊糊地问：“小朋友为什跟他妈吵架？”
邱梦长把刘毓说复述给梁佟听。
“他爸是军人，年回不几次家。”
就像他爸妈样。
梁佟给余闻嘉倒杯温水，把杯子送到他嘴边喂他喝水，余闻嘉闭着眼睛咕嘟咕嘟喝大半杯水。
“多久没见过他们？”
“不记得，大半年吧。年见个两次，上次见面还是在过年时候。”
梁佟搂住邱梦长脖子，亲亲他嘴唇，低声道：“以后有。”
半夜，梁佟起夜上厕所，从洗手间出来时候，客房门突然开，余闻嘉顶着头乱毛，眼睛还没睁开，跟梦游似，从屋里晃晃悠悠地走出来。
他弹下眼皮，睁开半只眼，朝有光线地方看眼。
梁佟点点头。
“你被砸伤那天，心跳得也像今天这快。”邱梦长说，“很害怕你出事。”
“想跟你起老去，死去。”
邱梦长患得患失、缺乏安全感，这不仅是因为他职业需要时常面临疾病和死亡，更因为他孤独成长环境。
很少有人能感知到这些。
“你是不是知道爸妈在非洲？”邱梦长忽然问梁佟。
梁佟坦白道：“知道。”
果然。
邱梦长捏捏他耳垂，力道不轻不重，“你是不是早就找人调查过情况？”
梁佟倒也没有心虚，坦坦荡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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