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茵片刻,含混“嗯”声。肖乾便借着月光捏块小小软软梅饼,送到夏如茵唇边。夏如茵没睁眼,却是本能启唇,将东西吃下去。
肖乾收回手。指腹残留着梅饼触感,也残留着夏如茵嘴唇触感……比梅饼更软,更温柔。指尖点湿意,是残留药汁。
——还说她滴没洒,到底是沾在唇上。
夏如茵次日醒来,感觉牙齿酸酸,嘴里还有不知道什残留着东西。身体有种大病过后虚软,但她终于不晕。夏如茵坐起身,唤道:“兰青。”
屋门外立刻阵响动,兰青很快推门进来:“茵茵!你好些吗?”
乾心中恼火,令人灭烛火,将这群不懂事人都赶出去。
他在夏如茵床头坐下,犹豫着摘面具,又吐出口中金属薄片。然后他试探唤两声,夏如茵便睁眼。月光洒在她苍白脸上,愈发衬得她柔软、易碎,又美丽。那刻,肖乾退让。他将那个被他毁尸灭迹暗九挖出来,让他继续活下去——夏如茵太弱,他不能对她太狠绝。他这不是婆婆妈妈,他这叫因地制宜。
肖乾指腹无意识摩挲下夏如茵手:“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带你走陆路。”
夏如茵本来半闭着眼,闻言却睫毛轻颤,睁开眼。她摇摇头:“不要。大夫说状况不好才会晕船,可能生病好,便不晕。”
肖乾却道:“你本就不舒服,若还晕船,不是更难受。”他哄道:“听话。”
“好多,都不晕,也不发热。”夏如茵从窗户望出去,江水流淌,树木葱葱:“怎没开船?”
兰青听见她好多,大喜:“太好太好!昨夜你发热后,便停船,应该是太子殿下命令。赵大夫过来时,殿下也来看过你。”
夏如茵却不依。她抽出手,转身背对肖乾,发出声细细抽噎:“说不要啊。”她忽然伤心,语带哽咽:“不要给你们添麻烦。”
肖乾默然。夏如茵哽咽几声,呼吸就变得急促,肖乾探手去拍她背:“那便不。”
夏如茵这才慢慢平复。有人轻轻敲门,肖乾带回面具去开门,原来是刘嬷嬷送药来。肖乾接过药关门,又坐回床边:“来吃药。”
他扶起夏如茵,夏如茵眼睛都快阖上,软软靠在他肩上。肖乾试着将药碗送到夏如茵唇边,片刻又收回。他低唤她:“夏如茵,醒醒。自己喝,不会喂。”
夏如茵用力眨眨眼,抬手捧起药碗。大约是打小喝惯药,她副迷糊模样,却也滴不洒将药喝干净。肖乾将她放回床上,又想起什,自怀中摸出个小纸包。夏如茵呼吸绵长仿佛睡着,肖乾凑近看看,试探唤道:“茵茵?要不要吃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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