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血腥诛杀,以及挂在城墙明晃晃威慑,才算是正式拉开赈灾序幕。鲁山*员被杀得差不多,找人接手主事又花些功夫。中午时分,肖乾领着人离开,五个粥棚已经开始施粥。
他们走得并不声张,可灾民们还是发现。众人在城外跪出条长龙,叩谢太子殿下。这场自发感恩没有组织,因此混乱无序,“青天大老爷”“太子千岁”,各种声音没有章法。夏如茵被喊得心绪起伏,肖乾却只是闭目坐在那,淡然无波。
车厢中没有旁人,夏如茵便挪去肖乾侧。她小声问肖乾:“殿下,你不出去看看吗?”
肖乾终于睁眼:“为何要看?”
夏如茵弯着眉眼笑:“因为他们感激你啊。”
城外那些凭空多出来灾民,昨日被你藏在哪?”
“孤昨日带来粮食,为何会出现在粮铺?”
朱县令脑门上冷汗更多,强撑着狡辩:“殿下,那粥棚地处偏僻,于灾民们多有不便,因此微臣特意令人先行拆除,打算今日择便利处重建。城外那些灾民,昨日许是四处寻食物,因此才与殿下错过,并非微臣将他们藏起来。殿下昨日带来粮食太多,县衙不好存放,这才放些去粮铺暂存……”
话未说完,堆竹签就泼他脸身!肖乾放下空竹筒,声音还是懒懒散散:“朱县令,孤看你能当上地方官,第靠得便是这包天胆子,第二靠得便是这颠倒黑白嘴。”
有侍卫蹲下去数竹签,肖乾摆摆手:“别数,随便打个三百棍便是。”
肖乾嘲弄勾起嘴角:“不,他们并非感激孤。感激,是要将孤记在心上,他们没有。”他仰靠着马车壁:“他们只是因为能活命而高兴。孤恰好在这,他们寻到个合适方式宣泄情绪,仅此罢。”
夏如茵怔住。她本能想反驳,却又觉得似乎肖乾所言也有道理。肖乾见她几番张
三百棍!般人六七十棍便得被打死,三百棍……这不是要活活打死他!朱县令脸色下白,惶恐磕头求饶:“殿下饶命!臣知错!请殿下容将功折罪!”
肖乾没理他。男人偏头,低声问夏如茵:“吵不吵?”
夏如茵耳边都是朱县令嚎叫,根本听不清:“什?”
肖乾便双手捂住她耳朵。男人手微凉,手掌有粗糙薄茧,那指尖落在她脑后,轻柔拨弄下她发。夏如茵疑惑仰头看肖乾,而肖乾嘴角微翘,说话温和缓慢:“其他人斩首。头都留着,晚些孤离开后,挂去城墙。”
邬明轩应是,侍卫们便将跪在地上*员衙役们都拖下去。肖乾等他们声音听不见,这才松手,起身朝公堂外行。夏如茵连忙跟上。肖乾走两步又停下,嘱咐邬明轩:“哦,还有那三个掌柜,起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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