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茵手指在肖乾手中,轻微抽动下。她忽然道:“喜欢你这样,殿下。”
肖乾动作有片刻停顿,而后继续。夏如茵反握住肖乾手,那力道极轻,仿佛她手中是个易碎梦境。女子声音如呢喃:“十岁那年,病得差点要死,夫人便是这般坐在床边,轻轻摸着背,安慰着。”
肖乾沉默片刻:“当时,你爹爹可是也在那?”
夏如茵“嗯”声:“爹爹很忙,平时很少有时间见。可得知病危,他推掉所有事情,在床边陪宿。那晚过去,身体便真有好转,活下来。大家都说,是爹爹夫人诚心感动老天爷
想将她镶嵌进自己身体。她没死,她还活着!是机关弩!那个她自制,当初想要送他他却没有收下礼物!今日竟然救她命!
肖乾心口燃起前所未有炽烈火焰,将头脑烤得片空白。他只能遍遍唤她:“茵茵,茵茵,没事。茵茵,没事……”
夏如茵在他怀中僵片刻,喃喃回句:“殿下……”然后身子软,晕过去。
夏如茵也不知自己昏迷多久,再转醒时,头脑昏昏沉沉,身体也虚软无力。这是她房间,天色已黑,屋中没有点灯。借着依稀月光,夏如茵看见床边坐着人。面具独有金属流光让她确认他身份,夏如茵挣扎想要爬起:“殿下……”
肖乾手落在她肩头,轻缓将她按回去:“不必多礼,躺着吧。你受惊吓,有些发热。大夫来看过,会喝点药。”
他行去桌边点亮烛火,又打开门吩咐人送药过来。刺杀幕幕此时方重回脑海,夏如茵感觉自己做个噩梦,偏偏那切又不是梦。她控制不住开始发抖,将被子扯到脖颈。
夏如茵也曾病重到神智不清,却是第次以这般可怕方式直面死亡。那把刀差点就能将她脑袋劈成两半,她甚至可以清楚回忆,那把刀上血是怎样甩到她脸上。她活下来,却亲手杀人。虽然当时不是他死便是她亡,但杀人感觉真很不好……
身体冰冷没有温度,夏如茵死死闭眼,颤抖着将被子抱得更紧。却感觉有人扯住那床被子。肖乾在床沿坐下,摸索着握住她躲藏起来手,也揭开她试图隐藏起恐惧:“茵茵不怕,”他声音低缓:“都过去。”
他手掌宽厚温暖,嗡嗡声音也显得意外温柔。男人另只手落在她肩,向下缓缓顺过她背,下下轻抚着。那热度点点温暖夏如茵,夏如茵渐渐停止颤抖,放松身体。
没有人说话,肖乾只是重复着安抚动作。屋中安静,只能听见烛火偶尔轻微噼啪声。暖黄烛光给床上两人披上层柔和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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