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模样看起来,比白天还更阴森可怖。夏如茵强迫自己不要慌。她试图认真去听,却只听见喧闹声响。淑贵妃笑容愈大,那低语声在夜间,仿佛来自阴曹地府:“他们在喊……太子殿下逼宫!”
她爆发出阵狂笑:“没想到,没想到啊!肖乾啊肖乾,你竟然这般沉不住气!弘儿!终于……终于等到这天!”她猛然掐住夏如茵脸颊:“本宫真是想知道,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到底是谁先看着谁死——”
淑贵妃甩开夏如茵,大步朝殿外行去:“走!去陛下那!”
夏如茵没感觉到痛。仿佛瞬间,痛感便离她而去。夏如茵只觉得通体冰寒。肖乾竟然逼宫……他诱二殿下肖弘逼宫,趁乱杀死肖弘,现下……他自己逼宫!
可是他在京城兵力,哪里能与皇上抗衡!他只有京卫军,只掌握着京城不到三成兵力……便是邬明修他们接到传讯赶来,也远水解不近渴!这种必输局面,他为何还
逼他起兵造反。只有这样,朕才能名正言顺杀他,给弘儿报仇。”
淑贵妃便感动哭泣:“陛下……也只有陛下能给们弘儿做主!”
夏如茵跪在殿外听完两人对话,便感觉头晕目眩跪不住。淑贵妃却还在殿内哄皇上开心。皇上似乎挺吃她那套“温柔逢迎”,夏如茵觉得他们还能聊很久。她以为自己还得跪很久,却见到太监进殿:“陛下,段将军求见。”
皇上听,连忙道:“快快有请。”
便有人领着须发皆白老人朝殿内行去。老人行到夏如茵身旁时,脚步顿顿,似乎是打量她番。然后他进殿,朝着皇上礼,中气十足道:“陛下,那姑娘可是太子殿下女人?此事不妥!肖乾他多年心存不轨,意图欺压到陛下头上,这是他错,可这姑娘却是无辜。你这般折磨她个姑娘,是要贻笑大方吗?”
皇上声轻咳:“此事确是淑贵妃不妥,朕已经责令她改正。”
淑贵妃自觉出来顶罪:“臣妾知错,这就带她回去好好休息。”
段将军这才不再追究。
托这段将军福,夏如茵没有再被罚跪,只是被关起来。她昏迷时错过中饭,饿得头昏眼花,晚饭时淑贵妃到底令嬷嬷给她个馒头,夏如茵就着水点点吃,总算感觉好受些。夜幕降临,夏如茵愈发昏昏沉沉。房中床上只有床破棉絮,夏如茵也顾不得脏不脏,就裹着它陷入睡眠。
她不知睡多久,房门被猛地推开!两个侍女将她从床上拎起,拖出房。夜更深,红光映透半边天,皇宫中不知何处起大火。淑贵妃盛装立在殿门口,双眸印着火光,神色兴奋而疯狂。她看见夏如茵,问:“你听到吗?他们在喊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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