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去,她无法去洗,她确实是个瘦马,可那过去事,她无法去改变。
若非她是瘦马,也不会遇到他。
皇上被她这问,咬紧牙,倒是半天不出声,他是天子,是这天底下最尊贵人,而她却是这地底下最肮脏低贱泥土。
个天个地。
就算当初他们感情再浓烈,皇上也无法保证,她要是主动招她和朱侯爷
也不会在他面前,冒着被怀疑风险,失态地去杀那位老奴才。
更不会为堵住文王嘴,去喂他迷药。
她怕,她怎不怕。
只不过她怕,如今都灵验。
她蠢什,她哪里又笨,将自己玩得团团转,骗自己二十几年,得个贵妃位置,压过皇后风头,活成天底下最尊贵女人,儿子还当上王爷。
再也无法横跨过去。
皇上只看眼,便撇过头,也没去坐屋里那张两人曾经相拥而卧软塌,而是让王公公抬把椅子过来。
皇上就坐在朱贵妃对面。
脑袋却是偏向边,没有去看她,只想问她几件事,“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她同朱侯爷阴谋被他揭穿,她是江南瘦马身份被,bao露。
还在躺着,听见那房门打开声音后,眼睑动,两行泪水从眼角处无声地落下来。
跟前宫女赶紧走到床边,唤声娘娘,“陛下来。”
朱贵妃这才睁开眼睛。
宫女将她从床上扶起来,刚站稳,朱贵妃便跪在地上,平静地行个大礼,唤声,“陛下。”
那声音再无往日她同皇上说话时撒娇语气。
险些还从他手里将他江山,给骗走。
她太聪明。
蠢是他自己。
朱贵妃这回倒是缓缓地抬起头,轻声道,“怕,陛下就会饶过吗?”
那张脸上,虽也是落着泪,却再也往日撒娇和委屈。
自己会如何对处置她。
朱贵妃跪在那没有起来,也没应他。
见她半天没答,皇上又才转过头,看她眼,盯着她披散在地发丝,情绪慢慢地升起来,“你就没怕过?”
皇上问完,才发觉自个儿问得多余。
她要是不怕,就不会派人去巷子口堵住文王,去抢他手里侯府丫鬟和那个湘云阁画师。
什都知道。
她又能怎去装,不指望他能原谅自个儿,便也不想去做任何无谓挣扎,朱贵妃跪在地上,安安静静地等着他宣判。
皇上看着跪在那地上人,额头触地,同他屋里伺候宫女般,卑微地跪在那,再也没有扑过来抱住他。
那跪,将皇上彻底地拉回现实。
二十几年相濡以沫,抵不住这短短半月日子,遥遥几步路,却在两人之间彻底地隔出道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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