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他八年未娶,不管为何,她都知道他很满意她这个妻子,又怎可能轻易和离,或者休妻?
沈寒霁微微摇摇头,很确定道:“自是不愿。”
温盈继而笑笑:“不仅是夫君不愿,便是侯府也不愿夫君高中就与发妻和离。不仅侯府不愿意,便是那娘家,也不会认个与状元和离女儿,届时何处何从?”
“便是和离,可夫君不娶,谁能保证清宁郡主不继续疯魔,觉得夫君是因对念念不忘,从而疯魔再想要命?”
“便是夫君为她不加害,从而娶旁人,难道旁人就不会被害?如此,午夜梦回,也会因心底那丝丝愧疚而夜不能寐。”
沈寒霁看到她发红眼眶,有瞬间怔愣,但随即松开她下巴,慢慢抚抚她发顶。
“你若想哭话,便哭吧。”
温盈没有低下头,而是直视他,眼眶虽红,却没有如他所说那般脆弱哭出来。
“为何要哭?”温盈眼里没有笑,但嘴角露出笑弧度:“若是往后遇上更多困难,都哭上哭,那这眼泪就是再多,也会枯竭。”
闻言,沈寒霁手顿,收回来,沉默望着她。
“夫君想多,今日便是状元娘子,怎会是强颜欢笑呢?”
沈寒霁伸手,长指撷住她下巴,让她微抬起头,与他相视。
对上那双似乎能看透人心黑眸之时,温盈伪装顿时破裂。
温顺笑意从脸上消失,逐渐抿紧唇,双眼也有些泛红看着面前人。
怨
在这些问题上,温盈明白得很透彻。
而若是沈寒霁为让清宁郡主收手,而与她和离,或者休她,再娶清宁郡主,也许切都会迎刃而解。可这点,温盈没有说出来。
比起梦里边那个温盈,眼前温盈似乎变得坚强些。
温盈呼口气,恢复平静,道:“这次回淮州,便自己回去吧,夫君留在金都,若是夫君也块去话,清宁郡主指不定会更加疯魔,没准去得淮州,却再也回不来。”
沈寒霁哑然,无话可反驳。
二人静默半晌,沈寒霁还是把心底最深想法问出来:“在知道清宁郡主会因而要你命时,可有想过与和离?”
听到这,温盈苦笑。反问:“夫君会愿意同和离吗?”
怎可能不怨?
但温盈清楚,她大多怨都是为梦里边那个自己而怨。
十九年华,还没来得及当娘,也还没来得及好好为自己而活,生命就这消逝,她怎能不怨?
即便知道梦里边害自己人不是他,是清宁郡主,可总归是与他有几分关系。
即便知道梦里边那个沈寒霁,而非现在眼前这个他,可她也没有那豁达胸怀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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