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过雨,地面泥泞湿滑,陈晚走得小心翼翼,许空山怕他摔倒,伸出胳膊让他扶着。他手上脏,不方便碰陈晚。
陈晚鞋底沾上厚厚层泥,重得跟绑铅球似,他抓住许空山胳膊站稳,长
厚重棉被将寒冷空气隔绝在外,陈晚留恋着被窝里温暖迟迟不愿起来。陈勇阳三姐弟上学好会,他才慢悠悠在被子里穿好捂热衣服下床。
院子里静悄悄,周梅与陈前进不在,陈晚揭开锅盖,里面有两个馒头和碗蒸蛋。周梅走之前在灶膛加柴,馒头还烫手。陈晚把馒头夹进碗里,蒸蛋用帕子垫着端出来。
周梅是纯正南方人,做面食手艺般,馒头是死面,没发起来,拿在手里沉甸甸,个顶仨,口感扎实富有嚼劲。
陈晚嚼得腮帮子发酸,从左边换到右边,用牙齿细细磨碎,再舀勺蒸蛋块吞进去。
麦香与鸡蛋香在口腔中蔓延,个馒头和碗蒸蛋足以填饱陈晚胃。他用油纸裹剩下馒头放进口袋里,锁上门去找刘强打听许空山动向。
柴都按市场价给,剩下就悄悄藏在顶梁柱那墙缝里。
除柴火,许空山还卖他逮山鸡野兔,如今荤腥难得,虽然山鸡野兔骨头多,但他不要票,因此卖是跟猪肉个价。
这笔钱孙大花同样不知道,许空山每次毛票攒多便跟人换成大团结,从十八岁到现在,他攒钱加起来有近三百。
三百块钱是什概念呢,如今大米斤毛四,猪肉斤八毛多,村里人年忙到头也才分得二三十块钱。
再打个比方,若是许空山对外说声他手上有三百块钱,立马就能说上媳妇。
“许空山早上看他扛着锄头出去,大概是去自留地吧。”刘强给陈晚指个方向,“你找他有事?”
“没什,昨天晚上叫他下次进山帮带两棵栀子花树,结果忘问下次是什时候。”
陈晚多聪明啊,能次问完事他非要分成两次,这样不就能多次找许空山借口。
许家自留地是许空山趁着空闲个人锄头锄头挖出来,位置有点偏僻,陈晚走好会才看见蹲在地里埋头拔草他。
“山哥。”陈晚喊声,许空山转过头,扔手里草站起来:“你怎过来?”
不过他不能对外宣扬,甚至不能在明面上花。
孙大花还指望着他往家里拿更多钱,这三百块要让她知道,拼命也会从许空山手上抢过来。
许家目前情况许空山想要分家单过不现实,他在等待个机会,个能够顺利脱身不留后患机会。
他人糙心不糙,那多年都忍过来,不差这时半会。
许空山把目光从藏钱地方收回来,闭上眼睛沉入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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