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摇头,他喝了一肚子水了,再喝怕是走路都能晃出水声。
“你亲我一下。”陈晚可怜兮兮地望着许空山,“山哥你亲我一下就不苦了。”
他喝了那么大一碗药,得让许空山给他甜甜嘴。
许空山信了陈晚的话,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好了吗?”
不好,这哪够。
陈晚咳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对中药的心理阴影面积扩大:“山哥,我不想喝中药了。”
他半是委屈半是撒娇,德叔辛苦开的药,里面有一部分还是许空山采的,不喝岂不是浪费他们的一片心血。
若换成别的事许空山肯定会顺陈晚的意,但良药苦口利于病,他再心疼也只能劝陈晚把药喝了。
“六儿乖,喝完这副药咱们就不喝了。”许空山端起药碗,语气跟哄小孩似的。
一副药是七天的量,每天早中晚三次,陈晚眼前发黑,感觉时间从未如此漫长过。
舌尖开始发苦了。
“六儿,药给你熬好了,赶紧趁热喝啊。”周梅将盛着漆黑药汁的药碗放到陈晚的书桌上,袅袅热气升腾,药味更浓。
“知道了嫂子,我等会不烫了喝。”陈晚眉头紧皱,如临大敌地看着药碗。
周梅出屋背着背篓下地去了,陈晚鼓足勇气端起药碗,凑到嘴边,还没喝就被难闻的药味劝退。
他造了什么孽要受中药的折磨,陈晚此刻无比怀念西药的好。
陈晚抬手勾住许空山的脖子,仰头探入许空山的唇缝,他唇齿间还残存着淡淡的苦味,沾染了许空山的舌尖。
许空山后背抵着门,低头与陈晚交缠,过了许久,他微微松开陈晚:“还苦不苦?”
“不苦了,山哥很甜。”陈晚凑到许空山耳边小声说道,眉眼间满是笑意。
许空山红了耳朵:“六儿也很甜。”
他不会说
陈晚把心一横,憋着气就着许空山的手把药喝完,留下碗底的一点残渣。
“好苦。”陈晚感觉自己由内到外都是苦的,许空山搁了药碗让陈晚喝点温开水漱漱口。
“还苦吗?”
陈晚嘴里的苦味被冲散,属于能忍受的程度,但他仍皱巴着脸:“苦。”
“那怎么办?”许空山手足无措,“我给你兑点红糖水?”
不是说中药就不好了,华农尝百草,中医的历史悠久,其优点不用赘述。但问题的关键在于,陈晚他怕苦啊!
刚过来时吃的感冒药里面有甘草片,把陈晚难受得差点吐出来,更何况中药汁。
眼看着碗里的热气逐渐减少,陈晚再次做好心里建设,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碗,闭着眼睛猛喝一口。
“咳咳咳……”陈晚一张脸被苦到变形,他剧烈地呛咳着,许空山扔了锄头冲进来,拍着他的后背。
“六儿你咋了?”陈晚嘴角残留着深色的药汁,许空山抬手帮他擦了,“好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