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在不停地往前走，他必须跟上陈晚
脚步。
可问题是，他不知如何跟，许空山陷入迷茫。
陈晚做
个噩梦，他梦见自己高考考零分，巨大恐惧让他心脏仿佛被只大手死死地捏住，陈晚瞬间睁开双眼。
“怎
？”许空山尚未合眼，陈晚猛吸口气，心脏砰砰狂跳，听到许空山才反应过来那只是个梦。
“
做个噩梦。”陈晚心有余悸地抱住许空山，“山哥你把灯打开好吗，想看着你。”
“准备报省城南财大。”
许空山从不怀疑陈晚成功考上大学可能性，但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意识到陈晚考上大学代表着什。
代表着离开，陈晚将离开平安村，离开临溪镇，离开河源县，去到个与他相距甚远地方。
不对，准确来说许空山早就知道陈晚考上大学会离开，只是他在刻意逃避这个事实而已。
省城近吗？与其他大学所在城市相比话，近。
衣摆，虽然视野模糊，但有许空山在，他心无所惧。
招待所房间里没有水果刀，许空山仔细搓干净桃子表皮上绒毛让陈晚拿着啃。桃子是脆，陈晚咔嚓咬下口，将剩下举到许空山嘴边。
桃汁蹭到许空山唇上，他抬抬下巴：“六儿你吃。”
陈晚再举高，许空山无奈张嘴。拳头大小桃子被二人分食完毕，陈晚洗手靠坐在床头翻开本钱国胜二表哥用过资料认真看起来。
许空山默默地陪着他，安静空气中只能听见陈晚翻书声音。
把人抱住陈晚仍嫌不够，他还要用眼睛确认。许空山微微松开陈晚，帮他打开
省城远吗？许空山看着怀里陈晚，远，非常远。
他舍得与陈晚分隔两地吗？许空山扪心自问，答案毋庸置疑，舍不得。
许空山不得不面对这个他直逃避事实，陈晚考上大学去省城，他要怎办。
和陈晚在起之前，许空山想过他未来，眼看得到头未来。砍柴、种地，种地、砍柴，和村里绝大多数男人样，从壮年到中年到老年。
然而陈晚改变许空山命运轨迹。
“山哥你帮抽下这上面知识点吧。”二表哥同样学文科，陈晚刚才看是他总结历史科目考点，想以此确认自己有没有遗漏。
许空山目前识字量已能够满足基础阅读，两人在家时也经常进行抽背。
交替说话声音代替翻书声，抽背到三分之处时，陈晚闭眼打个哈欠：“山哥困。”
“困就睡。”许空山放下资料关灯，陈晚软软地躺倒在床上，磨蹭在他怀里找个舒服姿势。
陈晚很快睡着，而许空山脸上毫无睡意，他在黑暗中凝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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