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候伤势已经非常严重,身白衣变成红黑,部分是被雷劈,部分是被血染。
而在生命最后时刻,他什也没有做,只是握紧身旁张涟,又轻轻闭上眼。
“爹,求求你,不要杀詹儿。”
二十年前幕忽然又在脑海中闪现。
他听到那个向乖巧女儿流着眼泪,抓着他衣角,轻声开口:“算是女儿……最后遗愿。”
“从渡劫到飞升,要经过七七四十九道雷劫。”
郁詹声音很是低沉,带着些许恐怕他自己都没察觉到颤抖,“这是最后三道。”
时故手被郁詹拽得很紧,他顺着郁詹目光,看向雷劫正中间九晟天尊。
九晟天尊手还维持着方才施术时动作,似乎是感觉到二人目光,他顿顿,缓缓收手。
这刻,他目光复杂极,各种情绪交错,时故看不懂,也参不透。
时故猛然僵,眼中灰也触电般缩回些许。
轻轻叹口气,郁詹松开时故,看向他目光带点疼惜与无奈。
雷声与风声在这刻全都成为无关紧要背景音乐,时故泪痕未散,呆呆地看着郁詹,似是不明白发生什。
郁詹便垂下头,点点吻掉时故脸上泪水,在时故背上安慰似轻轻拍打,直到他眼中灰色彻底退散,才放松地舒口气,脸色有些复杂。
“他收回招式。”
……自己该怎办呢?
时故漫无边际地想着,连串泪珠砸落。
随后,他又忽然握紧手。
点点灰色再次蔓上他眼眸,直接告诉时故,这次疯过后,他可能就再也恢复不正常。
恢复不……就恢复不吧。
最后道雷,最为凶狠。
张涟大概是执念已成,身体渐渐消散。
岚风行没有去看,只是感受着手心触感慢慢消失。
再之后,他
不过也就这瞬,瞬过后,九晟天尊转过身。
但时故敏锐地注意到,九晟天尊似乎往二人侧方看眼。
时故便也侧侧头,却看见远处,道略显娇小白色人影,静静在棵大树旁坐着。
——之前范宏胤过来之时,由于无处安置,便将岚姝放在那里。
时故心中紧,再回首时,九晟天尊已然背对着二人。
“他”指是谁,郁詹没有说。
但时故立刻就明白郁詹指是谁。
“轰隆——!”
又是道惊雷呼啸着落下。
这道雷与之前雷光截然不同,威势数以倍增不说,连雷电本身,都从之前蓝紫色,变成刺目金红。
做个疯子,至少心里不会那难过。
“郁詹……”
喃喃自语,时故声音沙哑而哽咽。
“哭什?”
轻柔声音带着叹息,毫无预兆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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