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根羽毛很轻地划过心脏,江妄睫毛飞快颤两下。
“你看着干什?”他陷入自怀疑:“真弄疼?”
沈修然声音很淡,意外轻:“不是说不管?”
“哪儿能啊,吓你。”
江妄嗤声,撇撇嘴:“江哥又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人。”
让人心软模样,就是张嘴叭叭叭闭不住。
“还学霸呢,没见过你这不省心,不知道上哪儿搞得着脑袋伤,自己不处理就算,还不肯去医院,耕田牛都没你这犟,怎着,真以为你是九命猫转世啊?”
“你这到底怎弄得这严重?看着像摔,你是来学校路上踩着狗屎还是香蕉皮,怼脸摔吧,不然也摔不出这造型。”
“要不是会眨眼睛,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个没有痛觉木头人,这伤换谁都得疼哇哇大叫,你真忍得下来。”
“手不重吧?痛不痛啊?要是痛你就吱声,再轻点儿……”
在椅背。
托着他手没有放开,怔忪间,他看见江妄弯下腰靠近,动作灵活又小心翼翼地解着他胡乱包扎绷带。
扫见桌上堆药。
或许是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是对方有意无意释放出信息素制造出环境太容易叫人放松警惕,是去而复返让他觉得意外。
所以这些或许加起来,让他时忘推拒,间接放任对方对他脑袋为所欲为。
“不过说回来,这算是做多余事吗?”
江妄想起之前某个晚上他对自己说过,眨下眼睛,有些幼稚得意:“应该不算吧?”
“反正觉得不算,不
江妄个人哔哔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人貌似真从头到尾声没吭,怕他疼傻连吱声都不,立刻停手上动作去观察他表情,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
坐立,因为江妄主动姿态,两个人靠得格外近,互相视线都被对方完全占据,再多物都无法容下。
沈修然面无几分表情,清晰倒映着江妄身影瞳孔依旧漆黑如墨,难得是不见沉郁阴霾,平静淡漠之下竟能看出丝疲惫茫然。
这是他从未看见过沈修然。
似乎不自觉间短暂卸下身上插满尖刺盔甲,紧缩在壳子里柔软悄悄探出小半个头。
江妄看着连血都没能完全止住伤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唯值得庆幸大概就是伤口情况并没有他想象中严重,至少没有到要缝针地步,在他可以处理范围,算是不幸中万幸。
光是清理伤口就花近十分。
江妄靠在桌沿弯着腰,手托着沈修然脸,手拿着沾药水棉签,动作放得很轻很轻。
漂亮双眼睛微微睁圆,色无比专注,生怕多用份力气,就会弄疼手底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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