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过去,曾如初没跟他说半句话。
她生怕别人看出他们俩有什古怪,早就将椅子往前拉好些距离。
想与他们桌隔开。
下午第三节课后,曾如初去袁安办公室里拿作业。
听到张明在跟袁安抱怨,说是傅言真事情。
赵应雪还兴奋地说要帮他起种蘑菇。
外公给他们划拉出片区,并勒令只准在区域范围内活动,别祸害到他花圃。
否则没完——
随着沈逾声吊儿郎当流氓哨,下课铃响。
张明愤愤不平地走出教室,四周男生又开始起哄。
最终触动他神经不知道究竟为何物。
是风雨。
是新锁。
亦或者是赵姨难得苦口婆心。
“那姑娘是个乖。”
没会儿,楼上传来赵姨数落声。
在数落外公没关窗,冷风苦雨将桌字画都给打湿个透彻。
外公被数落烦,回句嘴:“没就没,再画再写就是……”
这话音落。
携着怒气铿锵足音便在木质阶梯上响起。
没多久,赵应雪似是想起什来,将茶盏搁在边。
小跑上楼,去书房。
言庭之不喜闭窗,因为觉得闷。
昨夜风雨,门前片坠叶枯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关窗。
人走后,傅言真捡起她放在桌上锁,拿手里细细看眼。
张明最近精神心力都处在崩溃边沿,袁安跟她说道理说不进去。
袁安让她睁只眼闭只眼算,好歹作业也交,像他们那样家庭背景,说句有违身份话,是不需要他们这些领着死工资人来操心
和傅言真混熟,都知道他喜欢喊曾如初“小蘑菇”。
各个都觉得有猫腻。
但也大多只是以为他拿人寻开心找乐子。
多看眼只有个裴照。
隐隐觉得事情好像不太简单——
“你既惹人家,就要好好待她。”
他总以荒诞戏谑面目示人,像被团雾裹着。
所有人都习惯以胡闹二字对他言行做解读。
连他自己有时都分不清。
这间教室里除他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不止写这篇“如何养好只蘑菇”,也还买回好几种蘑菇种子,甚至连菜棚子都搭差不多。
“行行,下次定关,姑奶奶欸……”
“谁管你这老不死……”
傅言真想到他外公无奈样子,心里觉得有些意思。
这对情人,没有得到世俗多少祝福甚至还饱受诟病。
但他身上这仅有点温情和教养,却都是从这里得来。
锁前两只交颈鸳鸯,锁后刻着他们名字。
个言庭之“庭”,个赵应雪“雪”。
字外各缠半个细圈,未被困住半相邻并肩。
字迹是他外公手笔。
是照他字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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