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大早仍然起来。
这或许是这三年来养成习惯,又或者是惦记着昨天沈清徽说在这里做事原因。
他在她无家可归时
“……没有。”江鹊视线更低,声音也更小,她很少会对外人提起自己过往,更何况像沈清徽这样人。
那些地鸡毛过去,她也不觉得他会想听。
“在沈明懿公司里做平面模特,”江鹊慢慢说,“高考前天,家里出事。”
沈清徽静默片刻,“抱歉。”
“没事,谢谢沈先生,沈先生也早点睡。”
他比她高截,这衣服穿松垮,领口微松,少女脖颈纤细,肌肤也在这浅光下有种羸弱白。
像藏在淤泥下洁白无瑕藕。
沈清徽也不知怎想起这个比喻——初见她时,狼狈泥泞不堪。
而这会,她身白色,干净纯瑕。
沈清徽不动声色,“多大?”
此刻需要你在身边。
祈求你,别离开,此刻只想你陪。”
沈清徽泡杯清茶,单手掌着墨黑磨砂茶壶斟茶,他不喊停,她不敢停。
悄悄看眼,这般能把万物万事做得如春风融雪男人,是很难让人挪开视线。
可江鹊骨子里就藏着浓浓自卑,他越是平静矜雅,她心下越是有种卑劣感。
那,犹豫会说,“…外婆给唱过首歌,睡不着时候,就会很容易困,你可以搜搜听听。”
“叫什?”
“Loveisgone。”
沈清徽视线扫圈,没找到手机,正巧这会他毫无睡意,便又随意问,“会唱?”
江鹊抿抿唇,慢慢启口。
“晚安。”
江鹊站起来,走到厨房将自己用过杯子洗刷,本想拿出来,又觉得这是自己用过,跟他应该区别开。于是小心将这个玻璃杯放到厨房流理台边。
沈清徽看见她这番犹豫几秒动作。
脑中不由想起刚才那段英文歌词,他扯唇笑笑,不甚在意。
江鹊手机落在沈家老宅。
“二十岁。”
二十岁。
他长她十五岁。
他今年三十五。
“在读书?”这年纪,应当大三。
两手捧着玻璃杯搁在膝盖上,江鹊低视线。
沈清徽倒是头回听这清甜声音。
他斟茶,水撞击骨瓷小杯,清脆碎响,她声音很清浅好听,如雨后潮湿清新花园。
沈清徽不由自主抬头看她眼。
小姑娘到底年轻,侧脸尖润,挺翘秀鼻,樱唇饱满,身上仍穿着他棉麻质衬衫与长裤。
这是首英文歌,外婆给她唱过很多次。
外婆年纪大,英文其实算不上标准,但被她唱出来,有种别样味道。
“今夜请别离去,为再驻足次
提醒曾经美好,
让们坠入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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