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徽凝视着她——其实能看透她难以说出口、难以面对心动。
他静默片刻。
“如果你愿意,或许可以再加个晚安吻。”
江鹊心口跳,突然不敢直视他眼睛——原来他能看出来。
横亘在他们之间不只是年龄,还有阅历与生活层面,单单是任何个,她都无法与之相匹,可喜欢从没有那多曲折弯绕。
外面开始刮风,声闷雷,紧接着是紧凑雨声敲在玻璃窗上。
江鹊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沈清徽察觉到,低头看她。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昏暗点光,江鹊用力眨眨眼,才适应下这样黑暗。
他眼睛很好看,轮廓更硬挺,眼神永远是理智而平静,那是时间与阅历沉淀下来痕迹。
沈清徽进入生活,为她遮风挡雨,做她光,江鹊出现在他已经走过三十五年人生里,是春天场雨,唤醒复苏欲-望。
比如,想要她留在这里,想要她每天都出现在自己身边。
“其实原则上从来都不会哄人,尤其是像你这样小女孩,”沈清徽将她揽在怀中,掌心隔着衣服,安抚着她情绪,他说完前半句时像是叹口气,“但不会对你说不。”
檀香味安神,他是她生命里安神香。
江鹊甚至没有抬头勇气——
未被人在意过委屈,有天有个温暖港湾。
本在独自前行生活,有天突然有另人陪伴。
于是藏起来眼泪像打开魔盒,怎都止不住。
沈清徽怔然,却没动,滴泪水滴在他掌心,后来越来越多。
沈清徽言不发,伸手将江鹊揽在怀中,江鹊很瘦,抱在怀里,还能碰到脊背上微突骨节。
他可以轻易地看穿她藏起心思,但江鹊眼中他却仍然神秘。
看穿与看不穿,全凭他
眼角那点茶褐色泪痣,平添抹柔情。
“好像什都做不。”江鹊眼神低下去。
“那就……以后每天都对说句晚安。”
“会不会太没有诚意?”江鹊仰起头看他。
睫毛还沾着未干泪水。
她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启口。
她心里明白这种心动叫什,可是在长久自卑和敏感中,她点都不觉得自己有爱人勇气和资格。
她也没有任何底气。
沈清徽手直搭在她背上,似是最柔情安慰。
更是无声地告诉她——有在。
她哭得很小声,像被困住小兽。
脸颊贴在他肩窝,蹭过他脖颈。
沈清徽抱着她,手抚着她头发。
从来都不知道江鹊以前过是怎样生活,又经历过怎样痛苦与挣扎,
江鹊也不知道他过往,也不知道他又经历过怎样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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