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小就听阿凡提
磁带，妈让跟着学。”林温说。
林温其实并不喜欢，但母亲在这件事上特别执拗。林温从小听话柔顺，那是她第
次违背母亲。
母亲很爱她，见她真不乐意，也没再逼，只是偶尔独自听着磁带，眼角泪光闪闪。
林温懂事早，心里难受，某天她低着头，小手在背后扭
扭，跟着磁带开口。
林温到现在都还会背她学会第个故事，开头第句是：“从前有个人叫阿凡提，他天天骑着他小毛驴。有天他路过个湖，看见他老朋友巴依老爷正在湖里叫救命。”
林温点点头：“嗯。”
手心长发又在动，周礼搂搂，又问：“上小学之后就搬家？”
“嗯，”林温道，“爸妈省吃俭用，攒到半房钱，加上舅舅也出笔，爸妈就在升小学前个月买套房子。”
二十年前县城房价并不贵，当年那里并不时兴按揭，林温父母出全款，半钱是借。
林温舅舅是生意人，给出钱时候说这是给林温红包，红包哪有这
大，过几年林温父母再次把钱攒够，又将红包还回去。
小，体质也弱，感冒发烧是常态。
稍长大点后，母亲规定她必须每天吃鸡蛋喝牛奶。
担心她和附近小朋友玩耍不知轻重，母亲又时常过来监督，看见她抓起泥巴，每次都不忘提醒她别塞嘴里。
林母精神年比年好，住地方龙蛇混杂，她除要照顾小家庭，还要三不五时地去调查是谁偷她晾在竹竿上衣服，又是谁偷她自行车，还有谁把垃圾撂她家门口，竟然连几步路都不愿意走。
林温每天睡在父母中间，夏天拉蚊帐，冬天电热毯，上厕所用痰盂，写字画画都在床边书桌上。
这个故事她说得最熟练，所以直说到小学毕业。
林温跟周礼讲时候，没提她不乐意，但
林温住进楼房，开始每天和父亲同进同出小学生涯，参与第个大型集体活动就是开学个月后国庆文艺演出。
她班主任从她父亲口中知道她会讲阿凡提故事，所以特意让她去为班级争光。
周礼已经将林温头发擦干净，但他直没打断林温，也没放下她头发。
周礼有下没下地卷着她发尾，听到这里，他挑下眉：“你讲故事？”
林温这样性子，周礼想象不出她站在台前，对着台下几百上千人，声情并茂讲故事模样。
隔着门还能听见母亲炒菜声音。
林温这段童年生活，和周礼天差地别。
周礼生活在高楼大厦，林温仿佛生活在年代剧中。
“所以你是在那里开始厨房启蒙？”周礼问。
林温没想到周礼还记得她上回度假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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