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从记事起就知道要照顾父母情绪,他们走不出伤痛,这不是他们错,也不是他们能控制,就像他们给她太多太多关注和爱,这更不是错。
只是林温有时候会很迷茫,偶尔也会喘不过气,她像生长在个形状固定模具中,那个模具是父母喜欢,但空间逼仄,限制她成型。
“所以不敢告诉爸妈,就像之前脚受伤,也不敢让他们知道。”林温蹭蹭枕头,轻声说,“其实也还好,念高中后,就慢慢交到朋友。”即使是她强迫自己去交友。
周礼握住她放在枕头上手
林温张张嘴。
周礼摸摸她头发。
林温慢吞吞道:“有个哥哥,他在出生前就过世……他走那年是高二暑假,那天坐校车去夏令营,同车还有他同学。”把父母带来寺庙李阿姨,她儿子,就是她哥哥同学之。
那场车祸源于司机不专心驾驶,林温母亲赶到事故现场,当场崩溃昏厥,等再醒来时,她躺在医院,林温父亲告诉她,医生检查她身体,说她怀孕。
林温母亲不敢置信,回过神后悲恸大哭。
会儿凉,会儿热,半晌,她手指轻点屏幕,房间黑暗被驱逐,她看见周礼。
周礼穿着T恤和长裤,这是外出穿着,根本不适合当睡衣。
他侧枕着,直面朝着她。
幽光中两人对视,周礼拂下贴在她脸颊上碎发。
脸颊有点痒,不属于她温度入侵她,屏幕再次熄灭,林温在黑暗中小声开口:“下次张力威再让你找,你别理他。”
为养胎,林母咬牙支撑着自己,可理智是回事,她精神状态根本无法自控,每天躺在熟悉家中,她浑浑噩噩,就像行尸走肉。
后来夫妻二人封存住满是回忆房子,回到老家,林温出生,林母对于她喂养战战兢兢。
“爸说,妈那个时候每天凌晨会惊醒好几次,醒来就摸鼻子,看看还有没有呼吸。”
林温三四岁时候很爱玩,后来因为母亲担心,她连家门都很少出,她变得安静又乖巧,长大点后又变得温顺。
她从小就不敢受伤,不敢吃外食,母亲太敏感脆弱,给她爱也复杂厚重。
周礼温声问:“为什?”
林温沉默片刻,才道:“初中时候……被班里女生孤立。”
这段经历,林温从没跟人提过,此刻她鬼迷心窍,就像四天前在酒吧,就像两个小时前,她让周礼进这间房。
林温讲述言简意赅,几句话就结束她初中三年。
周礼先前多少能从林温态度和张力威表述中猜出些,只是他猜和听林温自己说,到底不样。周礼手还搭在林温脸颊边,等她说完,周礼问:“为什不告诉你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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