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沉,没什光亮。
裴砚承看到有灯光在她眼里跳跃。
好似万千星辰那般耀眼-
姚舒和裴砚承是在第二天离开溪城,他们是早上九点航班。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黎城国际机场。
回华御景都之前,裴砚承带她去金融中心附近家餐厅吃午餐。
裴砚承:“糯糯?”
姚舒点头。
“糯糯是小名,外婆就是这叫。”
“糯糯。”裴砚承低喃,想到她平日里说话时软糯语调,倏忽轻笑声,“这名字挺适合你。”
姚舒没听懂他意思,挠挠头,继续哼唱着歌。
“摇啊摇,
摇到外婆桥。
外婆叫好宝宝,
糖包,果包
外婆买条鱼来烧。”
姚舒认真:“是真。”
裴砚承没再说话,拿起个送到嘴边,轻咬口,吃得斯文。
姚舒看他几秒,低头轻轻笑出声。
“笑什。”
“您嘴……”姚舒忍住笑,眼睛弯弯,打开手机相机递给他看,“都说要口吃掉……””
去酥脆无比。
她外婆也会做。
姚舒买两份,递给裴砚承:“裴叔叔,你要不要尝尝?”
裴砚承接过。
姚舒小声提醒:“这个芝麻团子外层用黑糖粉和黑芝麻裹过,很粘嘴,定要口吃掉,不然会弄脏嘴巴。”
中途他接个电话,姚舒不经意间听耳朵。
好像是他有朋友刚回国,正好在附近。
“头勿熟,尾巴焦,
盛在碗里吱吱叫,
吃到肚里豁虎跳。
跳啊跳,
跳跳到卖鱼桥。”
姚舒眺望着远处玫瑰色地平线,轻轻哼唱着。声音糯糯,没有什专业唱腔和技巧,但是裴砚承觉得很好听。
那是他没有听过童谣。
“唱什。”
“《外婆桥》,溪城大街小巷都会唱首童谣。”
姚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以前外婆总是夸,说糯糯唱歌最好听,比其他人唱都要好。”
镜头里裴砚承嘴边沾上黑乎乎黑糖粉,就像长出层胡茬。
裴砚承蹙眉,擦掉唇边东西。
小姑娘抿着嘴笑,笑容清浅,他忽而恍神下。
姚舒今天穿是件方领连衣裙,露出半截锁骨,短发垂在脖颈处,皮肤白得晃眼。
不知怎,裴砚承忽然想起她后颈处,藏在头发下那粒红色小痣。
裴砚承睨她眼,又盯着那颗不小团子,觉得好笑。
姚舒给他做示范。
“你看,就像这样口吃。”姚舒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囫囵不清地说,“你看,唔,这样就不会,弄脏。”
裴砚承看着小姑娘鼓成花栗鼠腮帮子,轻嗤声。
唇角几不可察地往上勾下,声音很沉:“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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