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识尊卑上下目无王法之辈,道是反贼也……不为过……
柴铎思及此处,原本怒气霎时滞,像是兜头盆冰水浇下来,他脸色陡然青白起来,原本紧咬
他站起身来,理理衣衫,似乎要借这个动作拂去身上狼狈,又只眨眼功夫便恢复身官威,他佯怒呵斥,“贼子何人?!竟污朝廷命官!……此乃祸及家门死罪,本官劝你好好想想清楚。”
那人闻此似是蜷下,好半天才艰难起身,叩首道:“小人糊涂!小人糊涂……”
柴铎这才转向那八尺大汉,“贼子如此,其心可诛,念之悔过及时,将军不若给他个痛快?”
苍狼军制和大昌有所不同,柴铎初来乍到时也没摸透彻,不过这汉子身甲胄显然不是平常小兵,称句“将军”总不会出错。
柴铎不过是念及自己初来此处根基不稳,方才出此“弃卒保车”之下策。本道是双方各退步,也算全脸面,奈何对方全不按常理出牌。
,柴铎只觉得腿下软,竟是屁.股跌坐到地上。
又不过片刻,外面通禀苍狼军中来人,柴铎还不及起身说“进”,就见身长八尺大汉像是提溜鸡仔似,拎着人进到帐内。
那人还未到,那如洪钟般声音就先步传入:“咱军中昨夜抓细作,这贼人甚是狡猾,竟说是柴大人仆役……咱等如何肯信?这不特带人来,让柴大人来认认。”
来人说话并不客气、用词也甚是粗野,柴铎虽是个武官,但平素也以儒将标榜,若是以往听如此用词必定皱眉不悦,但是这会儿……
他看着那被把扔到地上粗布衫男人,正是他昨夜派遣去京中送信信使,在这次来众仆役中,也是勇武之士,但是这会儿在来人手中,简直像是个毫无武力稚童。
只见那人扯出个皮笑肉不笑表情,直接道:“既然并非柴大人仆役,那咱便放心。至于此人如何处置……军中自有规制,就不劳柴大人费心。”
他说完这话,也不等柴铎回答,像来时样,扯着腰带把把那瘫软在地上男人拎起,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
被抛在身后柴铎张脸气得通红,待人出营帐,忍不住喝骂:“无礼至极!无礼至极!村野鄙夫、竖子何敢?!!”
——这些人眼里到底有没有他这个朝廷钦使?!
这仆役甫被放下,便涕泗横流地要往前扑,口中求道:“大人救!!大人救!”
柴铎哪里肯应。
这两人进来得突然,他本就未及起身,这会儿更是连连手脚并用后退,直至避无可避之际,脚把人踹开。
这脚踹得极狠,那人往后滚几圈,竟半天没有站起来,这在原地蜷成团、哀哀痛呼。
柴铎这才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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