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需要?”容璲睁开眼,颓色尽收,露出狡黠和算计来,笑眯眯地说。
傅秋锋愣,但他还感动上头,口答应:“任何需要,臣皆赴汤蹈火。”
“哈。”容璲抖衣摆翘起腿,沉哑嗓音也霎时明快起来,“也许你上当,朕就是在装模作样,你若怜悯朕,同情朕,关怀朕,想为朕分担痛苦,愿意为朕做任何事,你就成为朕奴隶,也许这就是朕目。”
傅秋锋张张嘴,倒真看不懂容璲到底是真难过还是故意卖惨。
“傅公子,朕只对你坦白,所以你也要补偿朕,永远站在朕这边。”容璲盯着傅秋锋笑,“朕就算明说,你能摆脱得吗?”
,你现在真是油腔滑调,半点不怕朕。”容璲抬眸横他眼,幽幽道。
傅秋锋有种自己恃宠而骄感觉,暗自搓搓胳膊,若有所感:“追求某条路尽头,以为历尽艰险终于到达终点时,放眼望去,路尽头却只有片汪洋,茫茫不见天日。”
“你又有何过往?不妨也说来听听,再为朕怀疑增添几分筹码。”容璲靠着轿厢,抬脚碰碰坐在对面傅秋锋小腿。
“那臣还能说吗?”傅秋锋自嘲道,“不过是最后走投无路,只好去阴曹地府,做个浑浑噩噩吃人血肉孤魂野鬼罢。”
“你真有吃人血肉本事吗?”容璲猝不及防地伸手,掐住傅秋锋下颌往下压,笑得光彩摄人。
傅秋锋时搞不懂容璲目,他最近没做什值得怀疑事,思考片刻,却忽地清醒,强调道:“臣并不同情或是怜悯陛下,陛下也并不脆弱,臣为陛下效力
傅秋锋下意识用舌尖扫下整齐牙齿,纯良地望着容璲眨眨眼。
容璲放开他,坐回去,慢慢扭头看向边,表情变得飞快,又沉闷起来:“那座冷宫红墙之下,是比墙灰更红血,朕母亲,个冷宫疯妇,连闯进宫里叛军都不屑进去地方,她本该是最安全……可她却死在那里,在她生命最后,她突然清醒过来,认出她迟来儿子。”
“她让朕快逃。”容璲右手紧紧攥着,压在腿上,“还有,想吃相府后街馄饨……朕连这个愿望都不能替她实现,朕费尽心机逃离这宫中到底有何用处?朕逃走之后几个月都想不通……朕不能和任何人说起这些,朕曾是年少韦渊支柱,是野心蛰伏上官雩合作者,是给林铮提供药材死囚上家,是柳知夏眼里明君,朕要扮演角色太多,却没有个人能听朕说心里话。”
他阖上眼,长吁口气,竟是从未有所颓然疲倦。
“陛下。”傅秋锋抬抬手,却不知该做什,最后还是放下去,“陛下吩咐,臣定会竭尽全力,若陛下有需要,臣也愿随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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