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每年回来或在视频通话中样,宁思音拘谨而简练地汇报自己近况。
虽然尚未正式毕业,她在斯坦福学业已经基本完成。严秉坚每年都会代表爷爷过去趟,名义是探望,在宁思音看来更像是朝廷特派员来监督视察。
她身边每个人都是爷爷安排
围绕宅子草坪新近修剪过,自动喷淋设备覆盖所有方位,细雾般水滋养得新草鲜绿青翠。
宁思音站在大门外仰头凝望片刻,抬脚进门。
宁光启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年前大病场,整个人又瘦圈,气色远不如从前。
他坐在楼大厅,显然是在等她。
宁思音走过去,乖乖叫道:“爷爷。”
她五官干净,眼睛清澈,是很有灵气长相。这问话听起来无疑是诚恳,让人觉得叫错肯定也是无心。
小吴讪笑:“您刚才叫坚秉。”
“哦。”宁思音便偏头望向严秉坚,弯起唇线微笑,“不好意思啊,坚秉哥。”
小吴:“……”
他张张嘴,刚要再向她解释遍,收到严秉坚递来目光,悻悻住口。
“宁老决定有他理由,并不清楚。”严秉坚回答滴水不漏。
“你不是他狗腿子吗,你怎会不知道。”宁思音说。
严秉坚深受爷爷信任,是他左膀右臂,也是他眼线,他狗腿子。
爷爷这次叫她回来决定很突然,宁思音行程安排得也很仓促,要没有自己人泄露记者怎会知道她行踪?
小吴因为这话惊讶地瞪大眼。
“回来?”宁光启威严沉着目光在她身上逡巡数遭,最后定到她脸上。
“看着长高。个人在那边生活,还习惯吗?”
看得出来他在努力表现和蔼,但讲话习惯肃穆,语调低沉,让人情不自禁感到紧张。
宁思音在心里默算,加上她在国外定时视频对话,这刚好是她第十次见宁光启。
“习惯。”
到熙河用时四十二分钟。
熙河所在,是上个世纪初达官显贵们家宅座落区域,许多老房子既保留历史厚重感,又延续世家传承,至今仍是苏城最老派也最显贵地带。
宁思音还记得第次看到宁家房子时,精神上震撼。
穷人穷,富人富,宁家这栋宅子豪华得过头,俨如中世纪欧洲古城堡,抑或童话里公主和国王居住宫殿。
但童话般大城堡,住在里头人寥寥可数。
宁思音嗓音柔细平和,语气优雅得体,让人简直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以致于听错。
严秉坚本人沉默不言,对她冒犯无动于衷。
宁思音摘墨镜,将脸转向窗外。
小吴游移不定半晌,恭恭敬敬地小声提醒:“宁小姐,严总名字叫作严秉坚。”
宁思音转向他,“叫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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