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看看老老实实蹲在客厅和餐厅中间狗。旺仔很懂事,知道有人不喜欢它,人多时不往餐桌凑,总是趴在那儿等宁思音或蒋措。
老爷子说:“这狗脚还挺长啊。”
蒋措抬抬手,铁蛋立刻从老爷子身上飞过来。蒋措说:“出去吧。”它就乖乖离开餐厅-
宁思音刚安生吃几口饭,六太太说话。
“妈,有件事说。”她先甜蜜地看看身旁丈夫
“那鹦鹉叫什呢?”大奶奶又问。
宁思音扫眼站在老爷子肩膀上雄赳赳气昂昂觉得自己天下无敌铁蛋。
“它就爱学舌。”
铁蛋不知是要证明自己真爱学舌,还是听懂她鄙夷蓄意报复,又学起来:“不行!”
宁思音头皮又是炸,唯恐它当着大家面再学出什劲爆内容,情急之下赶忙踢旁边蒋措脚。
“它嘴坏,都是跟蒋措学。”
宁思音泰然自若地走过去,坐到蒋措身边,趁人不注意悄悄横他眼。
铁蛋赶在她坐过来之前就跑,蹦到老爷子身上去,防范她突然对自己下毒手。
大奶奶坐在对面,这时候问起:“昨天半夜是怎回事,都睡着被吵醒,就听见鹦鹉跟狗唱和地,在叫什呢?”
蒋季凡点头:“也听见。”
不要!不要!”
宁思音顶着颗熊熊燃烧头去追:“再乱叫就把你毛根根拔掉!”
铁蛋脸惊惧地喊:“杀人灭口!救命!”
她追着鹦鹉,旺仔追着她,人鸟狗叽里哐当地跑进楼餐厅。
难得许多人都在,其乐融融坐在餐厅,蒋宗林在首位,蒋措背对她坐在老爷子右手旁。听见这动静,帮人都看过来。
只听蒋措闷哼声。
众人目光立时关切地聚集过来,老爷子问道:“怎这是。”
蒋措瞥宁思音眼,她脸“不关事”无辜。
蒋措慢悠悠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回答:“旺仔踩到脚。”
众人沉默。
三楼再安静,再隔音,挡不住大半夜此起彼伏叫声。
不过幸好被听见是狗和鹦鹉,要不然她面子今天就要交代在这。
人越多宁思音越能装,她生动诠释什叫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顺手把锅扔到蒋措头上去。
“蒋措踩到旺仔脚。”
蒋措挑起眉看她,没说话。
蒋措也回头,视线慢慢滑到她身上。
宁思音莫名有种没穿衣服似羞耻感,脚步急急停下,迅速将表情恢复成端庄。
铁蛋已经跌跌撞撞飞到蒋措保护范围内,往他肩膀上落,站好心有余悸地说:“最毒妇人心!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
“丫头醒。”老爷子笑呵呵地问,“大早跟鹦鹉斗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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