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措放下大衣,边松领带,边向她走来,看看桌上已经空掉盘子,再看看穿着睡衣腮帮子鼓囊囊她。
“都吃完?”
宁思音莫名尴尬,“只是怕浪费。”
蒋措不置词,只是弯下腰,就着她手吃掉那最后半块糖藕。
低头
她十分不解,明明她也是个女人,嫁老公怎像娶个祖宗,每天接送上下班鞍前马后,现在还得给他买吃?
这就是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吗?——她自己也很有钱好不好。
果然男人啊,有钱就变不乖。
路嘟嘟囔囔,还是乖乖绕路到福记,打包糖藕带回家。
然而蒋措临时有事,十点过依然没回来。宁思音惦记自己跑大老远特地买回来糖藕,有些人真是被她宠坏!自己要吃,她买来又不回来吃,浪费那好糖藕。
老陈胃病直不见好,老汪休假休周有余,都不见人。
宁思音要把原来宁家司机调过来,蒋措说不熟悉司机用不惯。
有时候开会或者加班,她让蒋措自己打车先走,娇生惯养蒋三爷表示,他体质差,公共交通工具细菌太多,容易生病。
宁思音忍再忍,谁能想到她这个司机上岗之后,寻寻觅觅,竟然找不到个下岗机会。
还是以前蒋措好,现在这个太难伺候!
这个做大哥,不如你。”
蒋措手微微动动。
醒悟吗?
不是。
他只是,不希望她像小时候自己样,卷入那种噩梦。
糖藕勾走她心,洗完澡躺下,辗转反侧睡不着,反而更馋,她意志力低下,忍几次,实在没忍住,掀被子下床。
今天蒋季凡六太太不在,老爷子也早就歇下。她懒得换衣服,睡裙外面披上睡袍,连灯都没开,打算速战速决。
正在餐厅摸黑吃糖欧,客厅灯啪下亮。
她吓跳,回头便见门口站着人。蒋措刚刚进门,手臂挂着大衣,视线落在她身上,微妙地停顿瞬。
宁思音正往嘴里塞藕块动作僵住。
今天公司事少,五点她准时下班,准备去蒋氏接人。开到半路收到蒋措信息,通知她,他人不在公司。
宁思音乐得不用接他,马上回复:那先回家。
不到分钟,手机又进来消息。
蒋措:想吃福记糖藕
宁思音:“……”
“老三,不管你信不信,从来没有害过你母亲。”蒋乾州望着他背影道。
“知道。”蒋措答得快而轻巧,对蒋乾州来说足够沉重、企望他信任剖白,在他那里似乎点都不重要。他说:“不是你。”
这三个字那简单,却又那微妙,蒋乾州内心震。
不是“你没有”,而是“不是你”。
不是他,意味着——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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