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
骂
半本书，夸就十几个字？”
宋嘉茉失语片刻，没辙
般地哼唧几声，耍无赖似
，蹭着他肩膀把他往外推：“明天明天，明天写个小论文来歌颂您——”
“好困，您大人有大量，先别跟计较，让先睡会儿，行不行？”
小姑娘身上温软，从嗓子里哼出来像是气音，意外像柄小钩子，在谁心上挠下。
“可以，
她开始呼吸那刻，陈赐也缓缓、缓缓地转过头。
宋嘉茉：“……”
谢谢，已经选好死法。
陈赐好整以暇，挑眉：“作什
恶？说说看。”
她停顿两秒，连忙夺过本子：“哎呀，十几岁写你也信，那时候不懂事嘛。”
夜色安静，她泛起些困意，又强撑着等十来分钟,还是没动静。
少女打着哈欠走过去：“弄好没有，困死啦……”
说到这里,她停下，恍惚觉得某刻，像极婚后生活。
但很快，绮思消散得无影无踪——
因为陈赐正坐在床头柜边,就着盏小台灯，翻看她手账书。
陈赐随意瞧眼：“东西挺多。”
宋嘉茉拽个小羊抱在怀里,“要抱着东西才能睡着。”
他嗤声：“抱活不行,非得抱玩具？”
宋嘉茉也很有底气，仰头回怼：“哪有活给抱？”
……
陈赐推门进来时候,宋嘉茉刚换好枕套。
她抬头看眼时钟：“十点零三。”
“晚三分钟。”
陈赐淡淡扬起眉梢。
“怎，要罚？”
宋嘉茉张嘴就来：“哥哥，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是个英雄。”
她笑嘻嘻：“长得还帅。”
陈赐：“……”
他施施然起身，眸光掠过去，“还有呢？”
宋嘉茉：“啊，什还有？”
这是她五六年前写，也不能称之为手账，因为扉页被她重点标注七个大字——
《陈赐作恶全纪录！》
宋嘉茉颤颤巍巍走过去时，陈赐正翻到第七页。
少女字体秀丽，但又意外地可爱，带着些卷卷圆滑感，力透纸背，看得出非常生气：
【哥哥，冷淡、恶劣、作恶多端，是个混蛋。】
他本就是随口提，她也是随口回,但话音落下，四目相对之间，气氛有丝怪异。
…………
她轻咳两声，连忙撇开视线，道：“你先弄，等会来查收。”
“……好。”
宋嘉茉在客厅等几分钟,陈赐迟迟没有出来。
“那……那倒不至于，”她努努嘴,“不过被子还没套，不如你帮套下？”
“然后你‘勉强’原谅晚归？”
宋嘉茉有理有据地颔首：“差不多吧。”
陈赐换好拖鞋,洗过手,站在她床边。
她床上摆满各种玩偶，光枕头边就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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