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凑巧地赶
她茫然地想,她好像说要做兄妹,可兄妹应该是什样呢?
她局促地咽下喉咙,问他:“要喝点什吗?”
他像是笑下,这是相见几个小时里,她第次看到他笑。
虽然和以往不太样。
他说,“不用这客气。”
宋嘉茉有片刻失神。
“下冰雹。”
她说,“等停再走吧。”
老天给她个很好理由,让她在和他对视时,能做到最起码坦荡。
陈赐瞧她会儿。
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但千言万语,又是失语。
她原来柜子其实也没坏,只是抽屉不太顺滑,宋嘉茉坐在床头,点点地拿出原来东西,摆进新柜子。
他就站在旁边看她收拾。
不知怎,宋嘉茉下意识地,放慢动作。
窗外热闹渐渐散,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几点。
他曾经庇护小姑娘,在现实里跌跌撞撞地长大。
宋嘉茉不知道他为什突然安静,只能感觉到他视线像张网,无声地笼罩住自己。
她以为他是在看,手上动作快些,想证明自己个人也完全没问题——
但不知怎地,被他看着,突然就忘记要怎继续,螺丝半天都没有对准。
面前忽然有暗影覆下,手中工具被人接过。
时间滚轮切实地碾压过身体,曾经再亲密无间人,也会看到它画下缝隙。
该怎去填补呢,她想,她连在他面前任性都不会。
她今晚直不太舒服,但只当是晚上不小心吃太辣东西,直到此刻,刚想说些什,小腹处刺痛愈发尖锐,她不由得倒吸口冷气。
陈赐:“生理期?”
她没想到这个月例假会这不凑巧。
他眼里像汪深潭,看不清情绪,只是不停、不断地,拉着人下坠。
不知过多久,他眼睫动下,然后道:“进去吧,外面冷。”
外面冷,里面也冷。
他们像第次约会时手足无措恋人,行至门口又退回,在彼此青涩沉默中,消耗掉正在倒数时间。
这场相见隆重而仓促,切反应未经润色,都是最原始本能。
总之,好像到该离开时候。
她听见他说,“先走。”
喉咙口像是被堵下,她听见自己心里冒出道小小、脆弱而坚定声音——不要。
可话到临头,千回百转,变成个:“好。”
拉开门,又听见不远处传来笑声,屋檐处噼里啪啦,像是有什在砸。
“来吧。”他说。
她啊声,说好。
他动作总是很快,没会儿,柜子被拼出全貌。
陈赐从她敞开抽屉里取出段纸胶带,在柜子尖锐处贴好,然后送进她卧室。
她跟在他身后,拖鞋踩在地板上,趿出碎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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