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轻轻道：“他们不懂尊重你，是他们不好。你却不能学他们。”
“你是
个人。人心肉长，不能为你自己快活，就去叫其他很多人心痛。”
话不说透，因为傻子不懂。
话不说透，因为这样听
人才懂。
二娃子他娘突然扔下扁担，抱住儿子放声大哭。
——如果、如果门给锁上
呢？
她被这个念头吓大跳，却忍不住片刻想入非非。
对上宁馥目光，切无所遁形。
二娃子他娘只觉得这女娃眼神像把刺刀，直扎进她心窝子里，热淋淋地刺出血来。
并，将脏污，不敢见光想法，全挑出来，,bao晒在太阳下面。
宁馥摇头道：“错在你只知道生米煮成熟饭，却不知道人人都有颗肉长心。”她言简意赅道：“假如仙女想回家呢，假如仙女不喜欢你呢？你要将她锁起来吗？”
傻子愣住。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牛郎……牛郎当初问过仙女，要不要留下吗？
傻子陷入人生第二次深入思考，也没意识到，宁馥话并不只说给他个人听。
神都变。
人如白璧皆有瑕。
谁都会嫉妒，贪得，有欲壑。区别在能克制多少。
见不得光想法谁都有，却不是谁都能付诸行动。
这步走出去，越走越远，泥足深陷，白玉也就变成粪坑里石头。
*
这场风波过去。二娃子也被他娘拘着上扫盲班，班上小孩子们都被书记下
二娃子却突然像想通样，猛地抬起头来，大声道：“
、不要！喜欢仙女，也想仙女喜欢，不要厢情愿，也不要把她锁起来，这样她永远也不会喜欢！”
说这话时候，“仙女”已经不再是穿着红毛衣漂亮姑娘。
仙女是朝他扔石头小明；是骗他吃猪食小军；是从来对他不耐烦爹娘；是比他强壮比他聪明，看不起他哥哥。
傻子流出热泪。
他也想要大家喜欢他。
她目光对上二娃子他娘眼睛。
二娃子他娘悚然惊，就像突然被定住身样。
有那
瞬间，就那瞬间，二娃子他娘也有个念头掠过心底。
——如果、如果二娃子真看见女知青洗澡呢？
——如果、如果当时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呢？
宁馥披着湿漉漉头发走出来，“二娃子，说对没有？”
二娃子哭叫道：“说对，说对！”他惊恐地环顾四周，生怕大黄还埋伏在哪，“知道错，你跟大黄说，别叫他咬啦！”
宁馥弯起唇角，道：“你错在哪？”
二娃子呆愣下，“错、错在……”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错在不该想讨仙女做老婆？”
他娘刚刚这样骂他来着。他德行配不上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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