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起。
电话那头是市第医院主治医生顾云兮声音:“宁馥吗?有些情况,想和你说。”
*
今日有雨。
下午
无数画面,在瞬间闪回,涌入宁馥大脑。
她曾缩在自己小屋里,自己挑破脚上血泡;
她曾悄悄地藏着母亲照片,被继母在父亲面前通哭诉,随之而来,就是父亲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巴掌;
她曾被两个继姐剪烂最漂亮裙子,用胶水粘住头发;
她恨太深太深,日积月累,当两个姐姐那她母亲相貌取笑时,她恨不得冲上去用剪刀在她们丑恶脸上戳出百八十个血洞!
——那你觉得,应该怎做?
小阿香声音冷淡,[去问问那小孩,她愿不愿意在这个家过下去?]
她声音中透出丝不屑,[她想逃出来,你再去费这心思。如果她和她那妈妈样,连根硬骨头都没长,也没必要浪费你精力。]
她和宁馥绑定这些时日,当然宁馥精力就是她精力,宁馥心血就是她心血,她当然也不想看着这蠢货去为无法被拯救人徒耗心力,白白奔波。
搞事业不香吗?为什要多管闲事?
“这样……能行吗?”小郭从后面走上来,问道。
宁馥微微皱眉。
“她反应和预想有些不同。”
她忽然问道:“上次袁小朵躲来庇护所,是谁来接她?”
小郭对这件事也是气苦,几乎用不着回忆,便答道:“是王梅,她妈妈。”
她怨太重太重,暗自滋长,当她父亲完全将她这个女儿抛之脑后,和继母及两个毫无血缘继女成幸福美满家人时候,她无数次想象如果母亲在天有灵,看到她在这个家里受折磨,会不会索父亲魂,让他这没有心肝男人下地狱。
但是这些冲动,都被她死死地压抑在心底。
她把自己想象成个卧薪尝胆英雄,个注定要屠龙勇者——
有朝日,她就要翻身做主,把欺她辱她漠视她人,全都打入她曾经受过痛苦泥潭之中,永远也别想爬上来!
宁馥闭闭眼睛。
有些人天生倒霉,在泥淖中没有勇气挣扎胆小鬼,怎配获得拯救呢?
宁馥沉默片刻。
[不是所有人都有你勇气,小阿香。]
原女配不在说话。
她试图把自己封闭起来,可那种激烈得几乎要澎湃而出情绪,几乎如同洪水般汹涌地冲向宁馥设定精神堤坝。宁馥微微皱眉,然后略略放松些对原女配压制。
*
脑海中,小阿香发出声冷笑。
[那孩子断条胳膊,你们却在这里苦口婆心地给她妈做工作?
她如果有勇气逃离,她早就跑!对这种蠢货,为什要多费口舌?!]
宁馥眉梢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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