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年纪轻轻人带着个孩子,有人问就说是在老家生,和丈夫离婚。
现在看来呀,这孩子真没准还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种呢!
女人看围观者眉眼乱飞,不禁得意。
——敢勾引别家男人,就要叫你名声臭到底!
她又扭头跳着脚指着米线店里头大骂:“就你家那个小杂种也能念好学校,也是托你千人骑万人睡福吧!”
直到有个男人老婆带着群人冲进他家米线店,飓风样将店里能打砸东西全都毁掉。
那个疯女人边指挥壮汉们扯烂墙上招牌,踢翻盛汤桶,边在米线店门前破口大骂。
“勾引别家男人烂货、贱人!”
她声音尖细而高亢,看到瞧热闹人越围越多,并不觉得羞耻害臊,反而更激发表演欲望,指着七零八落米线店,“她为给她野种上学,不知道和多少个男睡过呀!”
她男人自然也是其中之。
米线,因为长得漂亮说话温柔,被整条街人叫做米线西施。盛宇驰稍显阴柔但精致得无可挑剔脸,就是得自母亲遗传。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父亲长什模样。
小本生意,十分辛苦,但他妈妈还是拼尽全力送他去读榕城中。当时榕城中在全市特招尖子生,需要通过学校特招考试,再交笔费用才能入读。
择校名额只有30个,从全市和县区来报名就有近千人,多得是从小就念各种补习班,特长突出、成绩优异、家里有财有势。
盛宇驰考第三名。过五关斩六将,他最终被录取。
那声音又尖又厉,好像把钢刀,骤然刺进盛宇驰大脑。
他拨开围观人群,冲进店里,抄起剁卤水菜刀指着那女人。
他当时十二岁,像只受伤疯狗。就算弱小得能被人脚就踢死,也要拼命从人身上咬
其实她男人只不过是个学校临时校工,哪有什让小孩跨区择校权利?他连教务处和招生办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但他够*猾,骗个米线西施睡几天,滋味美得很。
这狗男人在家打牌时还和赌友炫耀,叫自己婆娘听去,发不可收拾。
围观人恍然大悟,全都议论起来。
他们有些是路过,有些却是老街坊,也有米线店左邻右舍商户,都认识盛宇驰妈妈。
榕城中录取电话打到店里来,妈妈抱着他哭好久,那天特地提前关店,母子两个热腾腾地吃碗自家煮米线,还奢侈地加个卤鸭腿。
妈妈说,以后只要他能考前前三名,就给从店里拿鸭腿吃。
那天盛宇驰很快乐。
他决心好好学习,快点长大,好让妈妈不再那样辛苦。
能读榕城中,本该是他人生中第个美好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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