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云低声道：“
只说可以说
。”
“她是，是整个基地最宝贵培训对象。”王晓云轻声道：“她会飞很高。比王晓诚更高，比更高。”
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
几天假期迅速地过去
，宁馥返回部队。
王晓云挑挑眉毛。
王晓燕把切肉刀剁进案板里，淡淡道：“女儿知道。她心里难受。她不是刀枪不入。”
她闺女从来不是会告状人。
喝多也老实，只会笑得像小时候和爸妈要糖吃
样，闪着双亮晶晶眼睛，口齿也特别清晰——
她说，“妈妈，想飞。什
时候能回去飞呀。”
王晓云看眼正喝汤宁馥，忽然问：“你还想飞吗。”
宁馥缓缓地放下碗，好像那碗汤是什绝世珍馐级别美味，值得慢慢品、细细品。她反问：“你敢让飞吗？”
王晓云淡淡笑，“不是个赌徒。”
他只对自己有绝对信心人和事花心思。
王晓云放下筷子去厨房和他姐姐道别。
每架飞机起飞，盘旋，返航，降落。
驾驶飞机是什感觉呢。
——庞然大物，在你操纵下像只灵巧鸟儿，像柄削铁如泥利刃，被你主宰，如臂指使。
飞行和战斗，都可以让肾上腺素飙升，交杂在起，形成教人无法抵抗瘾症。
这些，机务连战士从来不曾感受过。
王晓云句多余话都没和她说，她也就安安心心地会907岛去扫她跑道，顺便给刘文海辅导辅导机械知识，每天绕着海岛跑步，在机库里享受机油味儿。
又过些日子，907岛军用机场降落支歼击机编队。
刘文海忍不住悄悄问
王晓燕当时就知道她是醉迷糊。
这个孩子平时没心没肺大大咧咧样子，可真让她疼到骨髓里事情，只要她还神智清醒，她喊都不会喊声疼。
她给宁馥脱好衣服塞进被窝，想和她说飞有什好。
最后也只能戳戳她脑门，给她掖掖被子。
魂早就飞到天上去，谁也不能把她困在地上。
王晓燕对他只喝碗汤就要走人迅速并不惊讶，她知道王晓云是来找宁馥。
她这个做姐姐，对王晓云这个弟弟没怎关心注意过。他们性情相似，有时候甚至有些相看两厌。
她痛悔教老四王晓诚去做英雄，而王晓云从来只有句话——
职责所在，奋不顾身。
两个人说不到块去，话不投机半句多。王晓燕只问句：“她什时候能飞？”
他们只恪守两个字，奉为圭臬，不敢逾越——
“安全”。
有多强能力，就要承担多重责任。当这责任真压在肩头——
重于泰山。
她终于解王晓云所担忧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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