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让他畏惧自己。
就该把他养成只金丝雀。
他心里装东西再多,折断羽翼,关进漂亮笼子里,他也只能看着他个人,怜悯他个人。
“王爷……”
“走。”
薛放离看他几眼,平静地开口:“蒋轻凉与你说什?”
话音落下,他自己先嗤笑声,眉眼凉薄片,“他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本王杀她,还想放火烧她。”
江倦怔,很小幅度地点头,然后又连忙补充:“但知道不会是王爷。”
“倘若就是本王呢?”
薛放离掀起眼帘,他嗓音很低,也以种极为冷戾语气说:“你知道本王有多恨她吗?”
可他想留下是个小菩萨。小菩萨不知道他本性,无畏亦无惧,他怕疼也娇气,但他永远不会是菟丝子,他心里装太多东西。
太多太多。
他喜欢太多,他怜爱也太多。
灵魂深处,bao戾又在肆虐,薛放离几乎无法克制。
“王爷,好。”
神色冷下来。
他怎就忘,这是他小菩萨,却又不是他人小菩萨。
他悲悯,不止对他人。只要有苦难,什都能让他同情,什都能让他心软。
狼是,孔雀更是,就连他素未谋面人,也是如此。
薛放离有多喜欢他心软,又有多擅长以心软来拿捏他,在这刻,他就有多厌恶江倦心软。
薛放离垂眼,突然不想再听他说什,更不想再看他——无论
“恨不得生食其肉,生饮其血。”
在江倦眼中,王爷大多数时候是温柔,极少数心情不佳时候,也只是淡漠点,可这样,bao戾时刻,江倦却是第次见到。
他懵下,不知道该说什,茫然地望着薛放离。
目光还是那样清透,他与他整个灵魂,都好似洁净到极点,不惹丝尘埃。
薛放离与江倦对视,他戾气几乎凝为实质,他忽而对这场扮演好人游戏厌烦不已。
江倦上完香,回到薛放离身旁,他问道:“现在回去吗?”
薛放离看着近在咫尺他,突然问道:“她……本王母妃,你什也不问?”
江倦纠结地说:“想问,但是……”
他有好多事情想问,但是又怕问王爷心情会不好,只好先忍着,打算等想好再问。
上回他直接说祭日,王爷就好几天没再出现过,江倦觉得自己得谨慎点。
因为这份心软与专注,并非他所独有,他更无法独占。
少年生副剔透心肝、菩萨心肠,是他早已知道事情。
薛放离双目轻阖,压下那些不悦与不满足,微笑着凝视着江倦。
也许那个女人并未说错。
想要留下个人,就要让他畏惧,让他只能仰仗自己而活,成为菟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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