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不理他,薛放离见状,迫使他抬起头来,手指也探入江倦口腔。
他本想推出江倦手指,结果江倦觉得不舒服,反抗得厉害,舌尖也在努力把他向外推拒,薛放离指尖片湿痕。
他停顿片刻,后面动作几乎称得上是强势,薛放离在江倦口腔之中搅弄不停,终于让他放弃再咬自己指节。
江倦难受得不行,他抬头看薛放离眼,眼神简直称得上是委屈,他下咬住薛放离手指。
这眼,几乎与场梦境重合。
江倦又补充说:“信王爷,也只信王爷。”
说完,江倦泪眼婆娑地低头看手,就觉得自己倒霉,实在是太倒霉。
他脚伤还没好彻底,手又受伤,与此同时,背上也还得扎针,疏通经络。
十指连心,江倦痛得直抽气,薛放离看他很久,指节明晰手伸来,替江倦揩去泪水,又把人揽进怀里。
江倦怕针灸,结果手伤完全掩盖针灸刺入时疼痛,他还在吹手指,住持已经施完针,又轻声问道:“王爷,王妃手上烫伤可要并处理?”
薛放离怔。
江倦眼泪太多,无论是滚落在枕上、凝在睫毛上,还是淌入发间,他每颗泪珠,都好似落在薛放离心上。
没什重量,轻飘飘地砸下来,却又烫得惊人。
不该是这样。
薛放离低下头,久久凝视着江倦。
梦里,少年不止后背光裸,他贴在薛放离怀里,肌肤软腻温滑,眉眼之间尽是盛色,美得不可方物。
这刻,少年在他怀中,仰着头望薛放离,他眼尾晕红,睫毛尖上还覆着水汽,呼痛声
薛放离“嗯”声,抓着江倦手伸出来。
江倦被他抱坐起来,这次他也不敢看,老老实实地把脸埋在薛放离怀里,然而就算不看,疼痛也还是客观存在。
他每回疼起来,手指就会想要攥紧什,完全是下意识行为,薛放离瞥他眼,用点力气,迫使江倦舒展手指。
不能攥手指,那就只好忍着,可是让江倦忍痛实在太难,没会儿,他就受不,江倦咬住自己右手指节。
下刻,苍白而修长手掐住他下颌,薛放离垂下眼,“别咬手。”
他设想过许多种可能。少年也许会劝他放下怨恨,也许会惊惧于他凶戾,可他却什也没说、什也不问,只是安静地取回香。
“为什?”薛放离问。
“王爷你这恨她,肯定是有原因……”江倦蔫蔫地回答。
薛放离在想什、又因为他话而引起多大波澜,江倦概不知,他对薛放离有着种近乎于盲目信赖。
——王爷是个好人。但每当他表现得不那像个好人,而是个坏东西时候,那定是对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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