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看他一眼,竟意会到了李铭未说完的话,他莫名想起那一日江倦睫毛晃动,脸庞潮湿的模样,心也跟着一动。
下一秒,意识到了什么,安平侯重重地放下茶杯,“本侯看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没变就没变,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李铭嘟囔几句,亲自给安平侯斟酒,“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来,喝酒喝酒。”
与此同时,小厮也已经下了楼,他叫住江
李铭挤挤眼睛,“怕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安平侯皱了皱眉,“慎言。”
李铭与他混得熟了,知道他没真生气,还在同他嬉皮笑脸,其他人也起哄道:“侯爷,不若请王妃上来喝杯茶吧。”
安平侯不太赞成,本要一口回绝,又听李铭调侃道:“他都是王妃了,还寻侯爷至此,侯爷你若不见,当真是君心似铁啊。”
安平侯低头看江倦,目光忽地一凝,望见江倦包扎起来的左手,终是改了口,“……也好。”
肘撞身旁的人,“听见了没,你不是念叨着想要吗,侯爷若是参与,那他必定是手到擒来,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安平侯听得更是无奈,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水,目光却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楼下。
少年一身淡色,帷幔落下,身形几乎掩入那层轻纱之中,纵使不见容颜,也一派冰肌玉骨、仙姿玉色。
“侯爷,您在看什么呢?”李铭跟着低下头,随之一愣,“这是……二公子来了?”
不怪他认错人。尚书府二公子江念,在京中素有小谪仙之名,他气质清雅,温和端方,又被戏称为第一美人。
他本就对江倦有诸多亏欠。上回在宫里,许多事情不便多说,这一次倒可以说清楚了。
安平侯唤来小厮,低语几句,小厮立刻领命下楼。
李铭看着看着,没忍住问安平侯:“侯爷,你觉不觉得他变了好多?上回见还连头也不敢抬呢,今日怎么就……”
怎么样,李铭没了下文,毕竟江倦再怎么样也是离王妃了,话说出来有些不敬。
——怎么就这么心痒他帷幔下的那张脸。
再加之安平侯看得这样出神,思及他对江念素来情谊颇深,李铭自然想岔了。
听他提起江念,安平侯终于回了神,他缓缓道:“不是小念,是三公子。”
李铭陷入了沉默,他印象里的江倦不是这样的,不过由于帷帽挡住了窥视的目光,李铭又看不清脸,只好尴尬地笑笑,“啊,不是二公子啊。”
没一会儿,他又想起了什么,笑嘻嘻地说:“他现在不是离王妃了吗?”
江倦痴恋安平侯一事,他们这些与安平侯有交情的人多少知道一点,李铭又生性轻浮,是以压低了声音说:“侯爷,您每月都会来书肆一趟,他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就今日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