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大人,他啊——”李侍郎牙齿被拔掉,双手被斩断,他心求死,殿下却不让他死,日复日地吊着他命,让他看着自己被片片地被凌迟,直到千刀万剐,身上再无块好肉。
本要与江倦提上几句,高管事话才到嘴边,江倦侧过头,少年瞳仁黯淡,可气质却又纯粹至极,好似与他多说句人间腌臜,都是种亵渎。
江倦追问:“他怎?”
高管事怔,恍然回过神,他可不能乱说,虽说殿下是在为太子妃撑腰,但手段太过残忍,太子妃应当听不得这些。
“殿下在审问他。”高管事语焉不详地说道
他不太确定,没法把职位与人对上号,高管事思索下,对江倦说:“太子妃可还记得,过去您与殿下去过次书肆,结果碰上名为李铭人在书肆行凶?”
这个江倦有印象,“嗯,记得他。”
高管事:“李侍郎是他父亲。李铭在书肆行凶,又对太子妃您出言不逊,陛下下令处斩,李侍郎便对您与殿下怀恨在心。”
“这次,李大人在册封太子之时,说您出身与品行不佳,不堪为太子妃,陛下为您澄清以后,又私下叫来李大人,要他自行辞官,李大人便……”
“尾随您路,也是他推您。”
才问他:“为什会心惊胆战?”
“那日,殿下把您抱回来,您浑身是血,昏迷不醒……”
册封太子,本是桩好事,谁知道不过几个时辰,王爷再回来,倒是成太子,可他却是抱着受伤太子妃回来。
江倦昏迷三日,薛放离也守他三日,这三日,府上人人自危,毕竟薛放离浑身直冒寒气,满眼都是血色,好似又回到过去疯病发作时候,只是这次,却是场旷日持久发疯。
——江倦日不醒,他便疯上日。
实际上,这件事不止如此。
推江倦,确实是李侍郎愤恨至极所为,但是册封之时那番话,却是有人授意,毕竟连香都被人动手脚,高管事听说查出不少人,还全是些贵人——什什大皇子、梅妃娘娘,李副相之类。
不过嘛,再怎尊贵,他们殿下肯定个也不会放过。
不得不说,这也是头回,高管事颇是庆幸他们殿下手段够毒辣,毕竟太子妃可真是遭罪,高管事安慰江倦道:“太子妃,您放心,您受罪,殿下会为您逐讨回来。”
其余人暂且不提,动手李侍郎,那可真是被折磨人不人、鬼不鬼。
好在没多久,罪魁祸首就被带入府中。
高管事苦笑道:“殿下怒火,可算有处发泄。”
听他说到这里,江倦才后知后觉地问道:“是谁推?”
高管事回答:“刑部侍郎李侍郎。”
江倦:“是那位李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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