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娆完全接受不了眼前的景象,她好半天才磨出来一句,“你怎么在这?”
他这得是什么速度,才能在这么短的
这次沈良州却是不依不饶,笑得有些让人骨肉皆寒。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你等着,”沈良州的声音温和,半是玩笑半是我感谢,“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怎么求我。”
“不劳费心。”
顾娆又急又快地挂掉了电话,不由得暗骂了一句“神经病”。他最后半带笑意的话,听得人心尖直颤。
到底有点心虚。
“早点认清现实年轻人,”顾娆语重心长地对他进行教育,“事实证明,跟一个不太了解的人走太近,是自残行为。”
“你还想说什么?”沈良州压着嗓音,脸色阴郁得快要结冰了。
“我昨晚不是让你做个人吗?”顾娆促狭地笑了声,声音里勾着点愉悦,“让我求饶是有报应的。”
“很好。”沈良州眯了眯眼,将这两个字咬得挺重。
“别这样宝贝,气大伤肝。”顾娆放柔的声音酥软入骨,仿佛就靠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糟心。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凌晨三点刚过她就清醒了。
然后她就再也没睡着。
顾娆穿了衣服,一路溜达出宿舍区。路过琴房,她的恶作心起。
沈良州沉默了许久,约莫是在消化信息,或者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呢?”
“然后,”顾娆纤眉微挑,“然后我这人比较坏,想想心里不平衡,叫上你一起呀。”
顾娆合上了琴盖,拎起外套向楼下走。离夜尽天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她刚刚下了楼,瞥见外面停了一辆车,一个颀长的人影长身而立,靠在车门外。
顾娆被眼前情景炸得不轻。
她跟沈良州四目相对,视线诡异得交织了很久,她半天回不过神。
“行啊,娆娆,你是真能耐啊。”沈良州靠在车门外,笑得有点凉。
对面传来一声笑,被她气得。
“看来你也很不了解我。”沈良州眼是阴郁得,唇是紧抿的,刻意压低的嗓音性感至极,“我喜欢迎难而上,娆娆。”
他将这几个字在唇舌间把玩了一圈儿,轻淡地吐出。直勾得人遐想连篇。
顾娆不清楚他是未曾察觉这话里的情-色意味,还是原本就能面不改色地语出惊人,但有一点很明白,话题的走向有点危险。
“不好意思,我一点都不想了解。”
“靠。”沈良州双腿交叠陷在座椅里,闭着眼摁了摁眉心。
手机屏幕的冷光在黑暗里割开一道缝隙,洒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眉弓骨挺拔,衬得眸色深邃。
他其实有点炸。
他真低估了顾娆折腾的本事。顾淮之对这个妹妹的深恶痛绝不无道理,捉弄人的方式花样百出,太欠收拾了。
“作死是吧?”沈良州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