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令她心寒,是沈家人对她态度。
她父亲眼中只有沈渝这个女儿,而她只是个可以利用嫡长女,需要她来联姻,便把她从扬州接到京城。
而她被沈渝诬陷后,父亲也是毫不犹豫地便选择相信沈渝,却不肯给她任何解释机会。
更遑论是以父亲身份,护着她这个长女。
——
这三日中,永安侯沈弘量也传来话,说毒妇沈沅,任由陆家人处置。
陆家家主是镇国公陆之昀。
彼时鞑靼生乱,陆之昀便同中军都尉乔浦去北部驻军,不知何时才能折返归京。
沈沅该如何处置,便全权交由康平伯陆谌决定。
任谁都以为,陆谌那爱她贵妾沈渝,这番,他至少也要将沈沅按照大祈律法来处置。
可她却不知道,自成婚之后,陆谌从来都没有碰过她。
陆谌和她都指责,是她沈沅害死沈渝孩子。
可沈渝孩子到底是怎死,只有沈渝自己知道。
——
在那个压抑到令人绝望梦境中,沈沅被婆母勒令,在堂外罚跪三日。
。
陆谌安慰着母亲情绪,在看向沈沅时,眼神也浸着冰冷寒意。
沈沅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还是个噩梦,她急欲从梦魇中醒过来,却怎样都醒不过来。
她魂识,好像是被困在个结界中。
沈沅到别庄数日后,自觉时日无多,便将身契和手头仅有积蓄都给陪嫁丫鬟碧梧。
幸而碧梧是个忠心丫鬟,陪着她走到最后,她下场还不至于那凄惨。
梦中远郊别庄,几乎每日都
妻害贵妾之子,要押送顺天府,挨上顿笞刑。
沈沅没被送到顺天府,而是被送到陆家在远郊别庄。
那处环境粗陋,对于世家贵女出身沈沅来说,日日吃糠咽菜,还要下地干农活,也不失为是种狠绝惩罚。
沈沅原本是个身体康健女子,但是在雨中跪那三日,却还是让她害上痨症。
其实陆谌和婆母对她冰冷态度,不足以令她心寒。
京城那几日阴雨不绝。
沈沅便在滂沱大雨中跪三日。
她亦能感受到,梦境中她双膝因着久跪,那犹如被数针戳刺痛苦。
沈沅生母早丧,永安侯对她这个女儿态度并不算宠爱,甚至可谓是冷漠。
否则也不能因为个道士话,便把她送到扬州养十九年。
且她控制不,那个跪在地上沈沅。
她体会着她心境,跟她有着同样感官,却又像是漂浮在她形体之上。
陆谌厉声质问沈沅:“把伯爵夫人位置让你来做,你还有什不满意?你为什要害渝儿和她孩子?为什?”
梦中沈沅眼神透着凄怨,却是无声地看向陆谌。
婆母说她是不会下蛋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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