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房子姑娘捯饬
吧。”她指
指屁股底下南瓜蒲团。这东西，她
屁股挨上去就知道不是便宜货。石墨车上没有装饰物，直男典型，家里却处处有精致味道。
墨绿色背景墙，乳白字沙发。线框墙下，投影每幕明暗交替都像是场未完待续午夜巴黎梦。浴室六角瓷砖，压花玻璃，复古灯花，处处凹槽死角，华而不实，完全不是男人会选装饰风格。二楼主卫区区四五平空间，竟安个小浴缸，也是够会享受。而下水处干结银迹水渍，说明石墨近期没有使用过。
不说话？
石墨言不发激发秦甦好奇心，语气流露出找碴蛮横神气，“太不公平，
事你什
都知道，但你事都不知道！”什前男友啦、什处分啦、什工作啦，他都知道！还都记得！而她只知道他比她大天，然后有个前女友，这算屁个信息，点内涵都没有。
这怪谁？石墨笑，“那你要知道什？”
他们找她谈话，语气上没有松口她有错论，但行为上还是给她肯定答案——撤销处分，不留档。次日，公告栏上贴近年大字报也撕掉。
这件事只有几个亲近好朋友知道。大部分人只解到“秦甦作过弊、受过处分”截止。可能是出于心理压力，尽管同学们都很友好，但秦甦不太愿意参加5班聚会。
空荡荡音乐教室里，鬼魅般回响哭声绕记忆圈小跑。石墨心中怅然，“你真厉害。”他不能想象，这样委屈她嘻嘻哈哈地承受下来。
“还可以吧。”秦甦面无表情，目光聚焦在笼屉喷烟投影画面上。过会，蒸汽好像隔着幕布熏着眼睛。
石墨不着痕迹地盯着秦甦，看她避开画面，手臂横过眼睛，心口酸得像柠檬榨汁。
“想知道这法式窑子是哪位姑娘设计呀。”她眉飞色舞，大胆猜测，“是你大学时女朋友吗？”
法式窑子……大学女朋友……石墨噗嗤笑，目光在屋内巡睃圈，反问她：“你喜欢吗？”
“问干嘛？”
“你喜欢不就行。”
“要是不喜欢呢
高中看她在音乐教室哭完节自习，下课立马勾着王谦笑嘻嘻，石墨曾闪过不谙世事少年式疑惑，这女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是厚脸皮坏女孩还是戴面具假阳光？因着这份疑惑，那张“校园禁止吸烟”纸上，感叹号被他改成问号。
石墨捡起地上纸团，点点抚平草稿。那颗疑惑子弹随着她偶尔偷摸乱弹难听琴音拨弄至今，好像有答案。
*
舌尖集播完，自动播放下集。光影变幻，秦甦忧郁劲儿也缓过来，“喂，你呢？”
石墨两手交叠作枕，长腿跷上沙发扶手，正仰躺直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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