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家是匿名,这个苏闻禹也不清楚,于是摇摇头说:“没透露身份,不过不管是谁,都很感谢他们肯定。”
“你就不好奇?”裴瑾文不动声色地把茶罗点心往左推推,微微笑道:“听朋友说,那人似乎也是个画家,收藏很多名画,而且特别喜欢有天赋年轻后辈。”
他并不把话说死,朋友说、听说、似乎,就算最后真相曝光又怎样。
就说弄错记混,谁会怀疑?
“原来是这样啊。”苏闻禹知道文化馆展厅负责人和裴瑾文是朋友,开展那天他还特意充作工作人员去帮忙,自然不疑有他。
他当然不可能真慢慢来,眼下他和裴瑾文公司合作正好收尾,终稿总算完成,工作也到最后交接阶段,约好面谈顺便吃顿下午茶,于公于私都该早点到。
但没想到,苏闻禹分明已经特意提前不少,却还是让裴瑾文抢先。
地点还是上次那家茶餐厅,但这回定个安静包厢,桌上是丰富精致茶点,小点心蓬松可口,散发着诱人香气。
看见青年进门,他就忙不迭地招招手,率先道喜。
“快坐,恭喜啊,听说你画在集成展上已经卖出去,这才挂没多久吧?”
但紧接着,他又迅速蹙起眉心,不对——
“那为什这幅画还在展出?”
文化馆这几个特殊展位他是知道,并不打包算在整个展览之内,名册中不曾记录,不影响展出完整性,所以出售后会立刻撤走,苏闻禹也才有机会补位。但现在……
“还纳闷呢,对方买家是直接把展期内展位费次性付清,说是等展出结束再取走,难道是为让这画多露露脸?这不相当于做慈善吗?”电话那头人听上去也十分不解。
闻言,裴瑾文顿时眸光闪。
“他真是个好人。”他由衷地感叹句。
“是啊。”裴瑾
提到这个,苏闻禹几乎是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还有那点不好意思,白皙脸上带着点淡淡绯红。
在展览时售出作品,而不是通过画商中间斡旋,这对于他来说还是第次,所以难免兴奋。
“嗯,运气比较好。”他很坦诚地说。
“你又谦虚。”裴瑾文不赞同地看他眼。
“个人买是运气,但好几个人就不是,尤其价格还翻几倍。”青年眼底盈着笑意,欣赏之色溢于言表,还给他倒杯茶递过去,“对,你知道这幅画最后是谁买下吗?”
面上那点柔和笑意,几乎在瞬之间消失殆尽,温和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挂断电话后,他点开最近联系人,快速发条消息。
“你慢慢来,要是先到就去文化馆看展,不着急。”
叮——
苏闻禹很快收到这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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