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声,拳头抵在唇边掩饰住那点笑意,故意侧身转向别处。可余光不经意扫,却瞬间被幅尚未干透油画吸引住全部视线。
那是纠缠在起大片藤蔓,繁茂而细密,底下是深不见底昏暗,另头却联结着上面光明。
虚实掩映之间,有张扭曲而执着脸。
画面构图大胆,整体稍显诡谲,颜色对比过分鲜明,可是衔接上却天衣无缝。
笔触无疑是细腻,也是有力而坚实,虽是静物却分明有着十足律动感,蓬
苏闻禹恍然,心里大概有数。
年幅,跨度三年,那叶老在意是进步,更是悟性。
“什样作品都可以吗?”
“对。”高瘦男人把额前散落缕长卷发别到耳后,说:“叶老是位很有个性艺术家,这条件看起来低得发指,实际上却很宽泛。从主题到技法甚至尺寸,这些都是未知数。”
他语气微顿,又提醒道:“三幅画如何挑选,怎排列组合,也是个不小问题。”
砰砰砰——
苏闻禹站在原地没有动,片刻安静之后,他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加速声音。
叶荣峥这个名字,他实在是太熟悉。早年名声不显,横空出世之后便发不可收,几幅系列油画直接打破当时三大拍卖行交易记录,最后以超高价被位不知名私人买家拍下。
这个不知名买家,就是霍城。
而那几幅画,现在全都挂在燕郊新城那栋别墅里,苏闻禹有阵子几乎朝夕相对,从笔触到技法到意境,都揣摩研究无数遍。
“知道。”苏闻禹清亮眼中不禁露出抹感激之色,真心实意道:“谢谢阎老师。”
“欸别,谢早。”阎百岁连忙摆手,把手里茶放到边,下巴抬说:“丑话说在前头,比你有名比你基础好适龄画家海去,你胜算很小。”
他神色冷淡,语气也凉飕飕,可苏闻禹却点没被打击到,反而笑吟吟地凑上前,很高兴地弯弯眼睛。
“如果真是这样,老师您就不会特意找说这趟。”
阎百岁哑然。
这位叶老先生收徒和别人不样,有些类似于毕业制,段时间内只专注带位弟子,或者带人去深山老林体验大半年,或者关起房门日日教导。而经他指点学生,如今个个都在领域里有极大飞跃。
因此,像他这样级别大师,要收弟子绝不可能满世界广而告之,那阎百岁定然是有自己渠道。
于是苏闻禹心念动,马上追问道:“老师,那除年纪以外,叶老还有什要求?”
比如过往履历,参展经验,既得奖项,流派风格等等等等。
不料阎百岁却摇摇头,说:“别都不需要,只要求三幅横跨三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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