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艺术家庭。江叔叔是工程师,和艺术不搭边。隋姐儿工作是电视台主持人,勉强算是半个文艺工作者。”江润如神情突然悲伤,叹口气,“因为江叔叔工作特殊性常年不能回家,隋姐儿只有在思念丈夫时候才会成宿弹琵琶。”
“那他们感情定很好。”迟意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江遂也和她样
江润如盯着被带上门,许久,打算和迟意夸几句,谁知偏头,见迟意摆弄着医药箱里纱布没有分心。
“你刚来,也难怪。”江润如嘟囔句。
迟意好半晌才压下自己僭越占有欲,慢半拍抬头:“什?”
江润如诧异迟意反应:“阿遂啊。刚刚那个可是咱四中风云人物!”
迟意眨眨眼,紧张地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却还要假装平静地拿着纱布,双黑黢黢眼睛里满满天真。
迟意望向江润如,听完这句介绍,陡然惊,这风轻云淡用词听上去别有深意。
江润如却没理解她担忧,冲她直挤眼,那意思分明是在问“没骗你吧,是真帅”。
迟意要急哭,哪还记得江润如来路上说什。她看向江遂,试图说点什找补回来,但很快发现后者只稀松平常地点点头,说句“你好”,径自往外走。
他被众星捧月惯,对此类现象并不意外。
迟意松口气,觉得是自己做贼心虚。但转瞬情内心得空落落,她总归是他生活里甲乙丙丁,无足轻重。
江润如颇为意外地笑,捏捏她脸,评价:“你怎这可爱,真该让阿遂看看你这副对他完全不感兴趣模样,杀杀他锐气。”
迟意朝门口看眼,犹豫出声:“他喜欢听琵琶吗?”
“什啊。”江润如听着迟意这驴唇不对马嘴问题,相信她注意力是真没放在江遂身上,笑道,“他刚刚说隋姐儿弹整宿琵琶害他没睡好——哦就是江阿姨,她觉得被喊阿姨老,就让们喊她隋姐儿。”
江润如想到什,神情沉浸在某种享受幻想中,说道:“如果你有机会听到隋姐儿琵琶,就知道白居易《琵琶行》诚不欺。隋姐儿是余派琵琶第三代传人,琵琶技艺绝,正应句‘如听仙乐耳暂明’。”
迟意脑补着江遂母亲少女且幽默和小辈没有距离感形象:“生活在艺术家庭,江同学定多才多艺,难怪受女生欢迎。”
他走到门口时,江润如追问道:“你怎困成这样?昨晚又跟陈予光看比赛吗?”
江遂已经拉开截门缝,单手抄兜,懒洋洋地扶在门框上憋回去个哈欠,仰头看看天,阳光落满肩。
“妈。”江遂用词能省则省,“昨晚弹宿琵琶。”
“……”
江遂摆摆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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