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深呼吸几下,仅剩理智阻止她继续胡思乱想。
她不甘心,她不信他对自己点感情都没有,她至少该问清楚,至少得到个足够死心答案。
沈姒活动下有些发麻腿,推开门,边拨电话边朝僻静地方走去。
电话接通意外顺利。
“喂?”齐晟嗓音微哑带沉,听着似乎有点疲倦,“怎?”
她以为他跟她没什,现在想想,也许不是陶敏玉不重要,而是对他来说,她是否误会无关紧要。
这些年发生过那多事,不管哪次,齐晟都懒得向她解释,似乎从不在意她是否介意,就像上次答应她去舞会,结果爽约后连个电话都没有。
他道歉居高临下。
就连解释都是屈尊降贵姿态。
至于她信不信根本不重要,他这人向来没什耐心,在她不顺服时候更甚。他退让,她就没资格计较;他已经试着哄她,她最好接受。
滴滴答答水声回荡在空荡荡洗手间,外面声音已经远。
沈姒突然反应过来,为什前几天陶敏玉对自己是那种态度和反应。
陶敏玉那种高高在上姿态和平和态度,除是在维系自己教养,也是不拿她当回事儿。她看她眼神是鄙薄,是嘲讽,甚至施舍丝同情,比刀子更利、更狠、更诛心。
她偃旗息鼓,只是觉得没意思。
秋初风从通风口灌进来,带着雨后清冽,凉意渗入肌理。沈姒站得有些发麻,指尖克制不住地在抖,大脑却在不断回想这段时间事——
气氛难平,心跳也难平。沈姒时间反而没那痛快,“你还忙吗?”她迟疑几秒,才含含糊糊地说道,“有事情问你,你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通话对面传来阵杂音,似乎是段琵琶声,听着像燕京翠屏胡同里锦棠场子。
沈姒怔下,“你回国?”
齐晟还没有搭话,那边先传来道有点不乐意女声,“谁啊?”
他为什不告诉她?
他是觉得没必要通知她,还是没想分手,因为没腻,所以想要她继续留在身边,当情人,当小三吗?
他都要订婚,为什还能坦然地和她纠缠不休,连句“好聚好散”都不允许她说出口?
他明明可以告诉她,明明可以让她死心,至少别让她这难堪。
她不会……不会赖着不走。
她想起昨晚看到图纸,想起那三枚昂贵又别致戒指,可笑她看到那份戒指设计图时,真切地期许和幻想过,甚至无法克制心里心底那点小雀跃,她跟个傻子样心动大半宿。
原来全都是痴心妄想。
他要娶不是她。
她看上戒指,是别人东西。
那天在花廊里,齐晟告诉她“不重要”,也不避讳她听到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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