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不轻不重地拨下她脑袋,被她磨得没脾气,“真麻烦。”
他牵着她手进家门。
彼时正当年少,称不上爱意汹涌,也算不得见情浓,只是金风逢玉露,场生涩又不确然心跳加速。
*
很奇怪感觉。
他微蹙下眉,甩掉刚刚念头,朝她伸手,“过来。”
沈姒还是站在那儿,盯着他瞧。她睫毛轻轻眨,忍不住小声嘀咕,“你能不能别这凶?”
“你说什?”
沈姒缩下肩膀,最后梗着脖子又重复遍,“就是很凶。”
齐晟气笑。
“脏。”
齐晟身形稍顿,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身上。
她生张含情眼,眸色流转便楚楚可怜,肌肤凝雪,唇红齿白,弱柳扶风不盈握玲珑身段,平添种娇娜媚态和易碎美感。
这样皮囊,没人会嫌她脏。
明明像谪仙样,恍若在这红尘世间,只有她是尘不染。
多酒?”家里阿姨接过他外套,念叨句,“外面下雪也不知道撑把伞,您可别睡,去给你温醒酒汤和姜汤。”
齐晟脚步停,虚眯下眼。
句话让他记忆拨到三年多前,他从南城把沈姒带回来时。
*
那晚下雨,风吹斜雨丝,从下车到家不过几步路,他手揽过她,手撑着伞走回去,结果两人身上还是被打湿大半。
也许是他今晚喝多,他莫名其妙地开始回想她颦笑,回想这些年相处点点滴滴,那些已经忽略、无关紧要细节也越来越清晰。
她不喜欢他坏脾气,他高声她就会说他“凶”;她是个小财迷,会因为他带
他也没跟她废话,几步走到她面前,把攥住她手腕。
沈姒轻轻地挣挣。
“又怎?”齐晟挑下眉,记得她说话,收敛脾气。
“不要这样拽,攥得很疼,”沈姒抽开自己手,重新牵住他,轻声道,“而且你看着像人贩子。”
“……”
很熟悉,说不上来熟悉,和记忆里个身影正慢慢相合。
仿佛在印证他当时不确定。
原来没认错。
齐晟漆黑眼攫住她,心里突然生出种卑劣而变态念头来,比今晚看到她第眼时还要强烈:
想得到她,想在她身上打上烙印,想让她染上独属于自己颜色。
进门家里阿姨就念叨这句。
齐晟本来都走进去,身后没动静,不由得诧异,扭头看下。
沈姒站在门口,动不动。
齐晟睨她眼,冷淡语气显得有点不耐烦,“你站那儿做什?”
沈姒扯下湿-漉漉衣角,低头看眼自己身上衣服,动作非常拘束,甚至有点不知所措。她抬头,直勾勾地看他,很轻地说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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