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高抬贵手,”贺九音调始终温和,“他伤残,回去不好交代。”
“交代?”
齐晟勾下唇,看起来却有种诡异狠戾,“你得先给个交代。”
“他平时嚣张跋扈不知道收敛,不过哪家没有个不省心小辈?”贺九面上带笑,话藏刀,“想他这次吃到教训,带回去,贺家也不会饶他,三哥何必脏自己手。”
空气寂瞬,流动缓慢。
“先想想怎收场吧。”徐宴礼依旧温和斯文,“换个人贺家还好摆平,求个情道个歉事儿,但三哥那种脾气。”
话说到半,点到为止,周围人都已心知肚明。
他们这个圈子里,还真没几个人敢触齐晟霉头,即便是家世背景在京圈数得上头份,也得客客气气。齐家又不会突然垮掉,就他睚眦必报脾气和秉性,只有别人看他眼色份儿。
可以惹个位高权重,但永远别惹个位高权重还很疯。
齐晟未必肯卖贺家面子-
生反骨,自小到大就厌烦别人约束,最恨人掣肘,连老爷子都敢忤逆,根本听不进几句劝。
话是这说,顾淮之也有成算。
齐晟就是个管杀不管埋。
解铃还须系铃人,搞不好沈姒说句话,就能劝得动他。
大部分人不会主动掺和这事儿,这又不是高中时期打架,大打出手也无伤大雅。洗牌期间,各家关系本来就微妙,结果虽然还没公布,但这次大势基本尘埃落定,大权即将在贺家身上,闹得太难看确实不是什好事儿。
齐晟这人听
贺临都被打得奄奄息,直到被个戴金丝眼镜男人拦下来。
空气中全是血腥味,贺临捂着胃部干呕下,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底气像是又回来,声嘶力竭地喊声,“小叔,小叔你赶紧救救。”
贺九看他眼,低头时镜片反光,遮去眼底情绪。
他抬手,有人在他身侧倒三杯酒,饮尽,才好商好量地替人求情,“自罚三杯,先替这个没长眼侄子,向你和沈小姐赔礼道歉。”
齐晟掀掀眼皮,没做表示。
等顾淮之过去处理,几个人才有搭没搭地聊两句。
“贺九心可真够大,纵贺临这块货色多年,贺家脸都丢尽。”
“你都看出来关节,贺九能想不通?”傅少则也是笑,屈起指骨轻敲敲桌面,“搞不好他算盘打得好,巴不得养废他所谓侄子。”
“话也不能这说,听说贺九已经过去,面上工作还是很完美。”徐宴礼转转岩石杯,淡道,“说不准他顾念亲情,生副菩萨心肠。”
“菩萨心肠?”傅少则挑下眉,话里带点淡淡谑色,“贺九这种人,佛口蛇心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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