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老奴冒昧，”梁嬷嬷难得态度软和些，同她说规矩以外
事情，“夫人应该明白，殿下先是太子，而后才是谁夫君。”
云乔双手交握，因太过用力缘故，指尖充血泛红。
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只是难以接受。
如果早在两人相识时，裴承思就已经是高高在上太子，她兴许都不会这
难受。可在经历过相濡以沫寻常日子后，让她来认下彼此间尊卑，着实折磨。
从今往后，兴许就是这个样子
。她被困在
方天地之中，并不能随时见着裴承思，只能等他什时候忙完、想起来，过来相处几个时辰。
“这样……”云乔不免有些失望，原本想要问裴承思事情也只能暂且搁置下来，想着明日再说。
可接下来几日，裴承思依旧没回府。
云乔不知朝中究竟是发生什事，连几日如此，自己又困在府中不能出门，便不免有些心浮气躁。
再见梁嬷嬷时，没忍住多问句。
“老奴并不清楚朝堂之事，至于太子殿下行踪，就更不该逾矩打探。”梁嬷嬷语气之中略带责备，似是怪她明知故犯。
吩咐，听梁嬷嬷意思，是准备将这些事删繁就简，尽快都教给她。
她不是任性妄为性子，虽不适应，但从头到尾并没说过半个不字，事事依着梁嬷嬷意思来。
但正如裴承思先前所说，事情刚上手时，往往是最难。
学规矩时，云乔还能耐着性子撑下来；可等梁嬷嬷讲起后宫、世家时，她便开始头雾水，犹如对着团乱麻，无从下手。
随着天色渐晚，云乔心思也开始有些不专，眼风隔三差五地往外瞟。
没来由，云乔忽而想起听梁嬷嬷讲宫中规矩时，曾寥寥几句带过后妃侍寝。
她在此刻明白什叫做，“临幸”。
居高临下，见面便好似施舍般。
这认知让她觉着格外反胃，原本还算是平稳心态，隐隐有些崩盘。
梁嬷嬷
云乔嘴上应道：“嬷嬷说是。”
但却没做到“喜怒不外露”，埋着头，许久都没再开口。
她确确觉着委屈。纵然裴承思是太子，可也是她夫婿，怎连问上句都不成？
云乔性情很好捉摸，这几日下来，梁嬷嬷早就将她给看透。
哪怕是用严苛眼光来审视，她除出身低，再没旁不好，算是个颇为讨人喜欢姑娘。
她自觉做得还算隐蔽，但没多久就被梁嬷嬷给发觉。
梁嬷嬷收起册子，平静道：“夫人若是觉着累，那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云乔讪讪地笑声。
她原是算时辰，想着裴承思快要回来，可回到正院后，却只得他传回来消息。
“殿下说朝中事务繁忙，今夜便宿在宫中。”侍女转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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