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候云乔,他才往书房去批复奏折。
裴承思临窗而坐,手头事忙得并不专心,时不时就会往窗外瞥眼,看云乔在院中忙些什。
直到到风筝成型,云乔这才长舒口气,直起身来。
侍女上前来为她解下束着衣袖襻膊,她抚平衣裳,坐在树下慢悠悠地喝茶,看起来闲适得很。
裴承思盯着云乔看会儿,收回目光,看向案上摊开奏折,是在回禀秋猎事宜。诸事已经安排妥当,只需要他点头,过不
因着虞家旧恩,梁嬷嬷不忍说什严苛话,可易地而处,就算再怎不喜欢云乔,也得说皇后称得上宽宏大量。
若是换当年韦贵妃,只怕虞冉命都未必能保得住,更别想像如今这般,锦衣玉食地居于妃位。
“您若肯听老奴话,就只管安心等着,不管寻什消遣打发时间,千万别掺和帝后之间事。”梁嬷嬷语重心长说道,见虞冉仍旧有些犹豫,又额外补句,“试图耍小聪明,只会适得其反。”
见梁嬷嬷这般严肃,虞冉也不敢再反驳,低声应下来。
下早朝后,裴承思吩咐内侍直接将奏折搬到清和宫,留朝臣议事后,径直来云乔这里。
嬷,你从前劝耐心等候,可都这些时日过去,圣上却依旧心心念念着皇后……”虞冉按按心口,蹙眉道,“再怎等下去,说不准等到不是圣上厌烦,而是他二人和好。”
梁嬷嬷看出她急躁来,暗自叹口气:“娘娘若是与皇后相处过,就会知道,她这个人外柔内刚,不会轻易回头。”
虞冉仍旧不放心:“万呢?”
梁嬷嬷被这话问得噎下。
毕竟这世上哪有万无失事?就算她心中认定云乔不会低头,也不敢真将话说死。
到之后才发现,清和宫这边正在张罗着扎纸鸢。
大抵是云乔闲无趣,放着库房中各式各样精致纸鸢不拿,偏要在这里亲自折腾。
自打赶梁嬷嬷后,云乔渐渐地把清和宫中服侍人调换轮,如今近身伺候,谁也不会为她行事大惊小怪,日子过得舒坦许多。
见着裴承思过来,云乔放下手中蘸浆糊笔,冲他微微颔首。
若换旁人,这般散漫态度已经足够被治罪,但对被习惯漠视裴承思而言,几乎可以说是受宠若惊。
虞冉也意识到自己这话问得不妥,只是情急之下,管不那多。她揉搓着手中帕子,低声道:“那您说,该怎办才好?”
梁嬷嬷有些不忍,但也无可奈何。
这些时日下来,她弄清事情来龙去脉,也大致猜透裴承思心思。
非要说话,虞冉进宫就是个错,曾叫她欣喜除夕夜,实则是厄运开端。
怎能将自己生,赌在男人情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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