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用太多安神香缘故,他身边始终盈着那股若有似无味道,偶尔甚至会压过他常用熏香。
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她在调香道上,算是有些造
云乔没什胃口,挑挑拣拣吃几口,便放筷子。裴承思劝两回,见她并不肯听,也只得作罢。
等宫人撤去碗碟后,裴承思见云乔神色中带些倦意,将话本从她手中抽出来,再次劝道:“既是困,就闭眼歇会儿吧。”
云乔瞥他眼,对此并不领情,佯装嗔怪道:“你怎跟年嬷嬷似?”
事无巨细,连她饮食起居都要管。
若不是碍于形势,并不好撕破脸,云乔倒想直接问问他,如今是哪来这多闲工夫献殷勤?
裴承思特地过来,并没什正经事。
见云乔专心致志地看着话本,不言不语,他就拿另外本,漫无目地翻看着。
当年在平城时,两人时常这般相处,他在书房温书备考,云乔闲暇时在旁看话本、戏本消遣。
只是那时,云乔看得并不专心,时常看着看着,目光就落在他身上。
而如今,不专心那个人换成他。
着,才没露出震惊神情来。
云乔正端茶盏喝茶,见车帘被掀开,不由得眯眯眼,看清裴承思后也有些意外。
“你不肯过去,只好自己过来。”裴承思若无其事地解释过,径直在另侧坐。
原本伺候宫女立时知情识趣地避让开,退出车厢。
云乔咽下茶水,为方才回绝找个借口:“后边跟着朝臣,随行还有这多侍卫……”
裴承思被这话噎下,被这般作比也没恼,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你若是不喜欢,那就不再说。”
云乔将抱着薄毯向上拉拉,只露半张脸在外,像是要小憩,可半晌都没睡着。
眼睫微颤,秀气眉眼也因着不耐烦而微微皱起。
“怎这般不安稳?”裴承思看在眼中,低声问道,“随身带安神香,要用吗?”
不用他提,云乔也能嗅出来。
裴承思本就不爱看这些,隔三差五便会跑神,不自觉地看向旁云乔。
也不知那话本写什有趣故事,她看得专心致志,到紧要关头甚至会随之蹙眉,又看两页后,眉眼方才舒展开来。
单从她这神情转变,仿佛就能窥见其中转折。
生动得很。
午膳是在马车上用。
裴承思却道:“不妨事。”
他自己浑不在意,云乔也没再多言,放下茶盏后,又拿起旁话本翻看。
从京城到猎场,骑马尚需整日。
这些人大张旗鼓地乘马车过去,中途得在驿站歇晚,明日才能到。
云乔提前问过行程,怕路上闲得无趣,特地叫青黛备话本,车中甚至还放副叶子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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